小兔子惴惴不安,却又迷恋着这种被人保护着的滋味。

白念昭缓缓闭上眼,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她本以为她会因为不自在而难以入眠,但恰恰相反,这是白念昭这么多年来难得睡的好觉。

她做了个极为美好的梦。

梦里,她和母亲还住在江南小镇上,日子过得穷却悠然。

江南多烟雨。

她正在水边投喂湖中的鲤鱼,忽然从水面上窥见了一抹摇荡的红。

那道红色慢慢悠悠地愈来愈近,在湖面的水波上形成波光粼粼的倒影,如同被揉碎的虞美人花。

白念昭抬起眼去看。

原来是有人撑着伞,从那桥上娉婷而来。

青竹伞骨被打磨得光润,被女人修长的手指握着。

红色旗袍上绣着暗色的花瓣,她在迷蒙烟雨中,从伞下半抬起眼,和白念昭目光相接。

“小兔子。”女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

女人微微弯腰,原本透着冷淡的眉眼弯起,媚意横生。

她一错不错地看着白念昭,手指在白念昭的唇上轻轻按过。

女人笑着:“你又偷看我了。”

惊雷乍响,白念昭心头骤然重重一跳。

梦境轰然破碎,她浑浑噩噩地醒过来。

还没来得及为刚刚的梦感到脸红心跳,就先头脑发晕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

“醒了?”尤听半靠着床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白念昭发懵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