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将嘴里的草啐了出去:“王上这是何意?”
“玩玩儿而已,紧张什么。”魏帝在梁思若还没反应过来时,张弓骤然改变方向,松开弦,那箭尖直直射中一个男人的咽喉。一命呜呼。
梁思若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面色苍白,神色惊惧,眼底似乎含着泪。魏元帝笑道:“美人是第一次杀人吧。剑舞得这般好,却是假把式。”他松开梁思若的手,指着远处的南梁王萧衍:“我已经教了,该美人自己了。”
那弓的重量全到了梁思若的手中,在魏元帝眼神注视下,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能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地抬起弓,接过皇帝给她递来的箭,将剪尖缓缓对准了自己的父王。
那可是她的父王,是她最亲的人,是什么事情都会依着她、溺爱她的父王。
可他现在被拔掉舌头,蓬头垢面地被人像狗一样绑着,成了供人玩乐的东西。梁思若的眼睛变得猩红,拼命忍着却还是夺眶而出的泪藏进了面纱里。
不行,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
试问谁又能做到?!
梁思若拉弓时,手一抖,弓箭射进了黄土堆里。她垂下头,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魏元帝哈哈大笑:“美人,方才与你开玩笑的。”他把弓箭扔到小德子手里,示意他拿走,而自己转身把人搂进怀里,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说:“方才你若是狠的下心来,寡人或许要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梁思若仍然在抖,她克制着自己想要当场杀了狗皇帝的冲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