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你应该说对才是,”宋烟不知在想什么,望着她叹了口气,“我养了个心软的女儿。”
叶闻星顿了顿,回答:“医生说你情绪波动不能太大,会牵扯伤口。”
宋烟似乎听不到她的话,自顾自地说:“手术那天我梦见他了,他说要带我走,是你将我拉了回来。”
知道宋烟口中的“他”说的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她嗯了声:“麻醉的时候容易产生幻觉。”
“他说,我跟他没什么区别,和他那些亲戚也没什么区别。”
“我想了很久,我把别人对我的伤害强加在了你身上。”
彼时临近立夏,宋烟和她说她后悔了。
手中的水果刀出现偏差,划破了手指,冒出血丝,她就这么望着,听见她说——
“在梦里,我杀了他。”
彼时这句话在她听来,更像是在说,杀了那个逼迫她的自己。
又或者是救了自己。
总之,那天宋烟妥协了。
“如果你还喜欢叶心甜,就去找她吧。”
“我不管你了。”
叶闻星抽了张纸,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不是叶心甜,”像是在回馈她的妥协,她声音很轻地揭开当年的谎言,“是秦摘月。”
“我一直喜欢的人是秦摘月。”
在宋烟惊诧的眸光中,叶闻星缓缓垂下了眸,想起了很多年的那桩往事。
当时年少的她本没想过出柜。
因为害怕妈妈失望,也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叶闻星想和秦摘月维持朋友关系,对相依为命的妈妈出柜这一环她从未想过。
她只敢告诉当时和她关系要好的朋友叶心甜,用玩笑的语气问她:“如果同性的好朋友和你告白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