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扯着易蓝因甩在外边的外套袖子,“现在想想,他的意思大概是等人学会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是可以骑摩托车的年纪了吧。”
江边的风湿润但却硬得割人,吹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还挺感谢松花江的,它教我很多道理。”郁景的声音比正常女性的声音要低,但却不是夹着男性特质的正太音,而是分外低沉的女声,她愿意娓娓道来时,那声音便格外凸显出女低音的质感,“在国外,在b城,能想的除了奶奶舅舅,就是这里了。”
越接近江边,风越大。她转过身,倒退着走路,宽大的白色卫衣被风吹得紧贴在她身体的一侧,她抬起手将易蓝因拉向自己的正对面,妄想用自己的身体扛住正欢腾的夜风。
金属栏杆将行人与车拦在两侧,郁景头上戴着卫衣帽子,微弓着腰倒退着走路,很像岛国动漫里正经历低谷的主角。
风把她的刘海吹得乱七八糟,有几根像生生地扎进眼底,她抬眼,望了望前面的路后,笑着看向沉默的易蓝因:“街角往左,第三间是个杂货铺,它的灯是亮的,橱窗里还有好看的布娃娃。”
易蓝因抬起头,扫了一眼暗下去的街道,朝她仰起头。
“有你很喜欢的娃娃,但你当时买不起,对不对?”
“不是。”郁景笑笑,又凑过来与她肩并肩,路灯打下来的影子,也比易蓝因的长很长,“是只要在橱窗外看一看,心里就会很满足。我从没想过带一个娃娃回家去,它们在橱窗里很漂亮,在我身边就会变得暗淡无光了。”
几百米的距离就走过了街角,易蓝因站定朝左侧看过去,果然有一间小小的店铺,它的外面点着一只温暖的老式壁灯。
再近一些,能看到这间店铺整个外立面被主人涂成鲜艳的黄色,占地很小,却有一面很大的橱窗。橱窗上有贴着的黑色英文字母,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布娃娃,有的带着布料缝制的眼睛,有的则是用黑毛线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