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报纸刊登出我和阿镜亲吻照的那天,她来接我。她拉着我的手无比坚定地说:跟我走。
那一刻的我,犹如万箭穿心。
我多想就这么跟着她一走了之,随她浪迹天涯,随她风雨飘摇,随她生死相依。只要是随着她,怎样都好。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张照片其实也是卡恩设下的圈套之一。
所以,我怎能走?
忍辱负重这么些年,怎可功亏一篑。就让她恨我吧。此时恨我,或许还能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存一些念想。
数月前我同阿镜讲过的,关于红姨和蔚正清的陈年往事是真的,那个孩子也是真的。
只是,那个孩子不是我。她在去到蔚家的第二年就“病故”了。
生于老城区的我,父亲曾是正清百货的工人,因被人蒙骗而欠下了一大笔钱,还被追债的人打成重伤,不治身亡。
房子当做抵押被收走了,可还是不够还债。那些人欲抓走我和妹妹抵债,母亲拼死不从,走投无路之下,领着我们姐弟三人齐齐向蔚正清下跪求助。
是的,蔚正清看中了我。
于是他替我们还清了债务,条件是让我顶替蔚音瑕的身份进入蔚家生活,听从他的吩咐。
母亲则被他安排的一个粗野男人日夜看管,伪装成夫妻,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生活。
反正那个孩子被接回家后就从未见过外人,我顶替她的身份后,也有好几年没见过外人。我们都只是蔚正清的工具而已。
她命薄,不知死因。我的命很硬,我撑了下来。
红姨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痛不欲生。在生活无望之际,蔚正清领着我这个“孤儿”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一点点生的盼头。红姨和我,谁又比谁命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