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比起来,没人搭理的方父居然比祝伟还要可怜。
嗯,暴躁孤独的老父亲。
她们走近住院部大楼。
祝清禾说:“其实我觉得他们很想你。”
方知予看向她。
祝清禾垂眸:“只是阿姨精神不太好,经常恍惚,不太能做决定,而叔叔呢太拧巴,抹不开面子,所以这么多年都犟着,故意做出不理你的样子。”
她问:“小鱼,你除了寄东西,有自己去旧金山找过他们吗?”
方知予愣了愣:“没有。”
“我只拿到社区地址,我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
祝清禾低低地说:“有社区就够了,如果我妈妈还活着,她和我产生了矛盾,也这样对我,我不管会不会被赶出去,都会经常去找她的。”
“小鱼,我觉得他们哪怕表面做的再绝情,只要你找过去了,多找几次,你们就能团聚。”
“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像化学反应,有时候需要加热到一定温度才能起效。只是很多人都不好意思做那个升温剂,其实没有那么困难。”
“你看,方叔回来问你钢琴哪去了,是在乎他送你的礼物,在乎你们的父女情谊,他指责我花你的钱付违约金,是担心我是骗子,骗你的钱和感情。他拧巴了十几年,一听说你可能遇到危险,立马就远渡重洋地赶回来,他是真的很关心你。”
祝清禾话音轻轻,方知予安静地听,略一点头:“嗯,你说的我都明白。”
祝清禾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你生病的事他们不知道吧?”
方知予眼神放空:“我没跟我姐说,他们更不会知道。”
祝清禾很小声地建议:“我觉得你可以告诉他们,他们总觉得为你付出了很多,为你吃了很多苦,但你也为他们付出很多,吃了很多苦,你们只有相互看见对方的心酸和难处,才能真正地相互理解,化解矛盾。你觉得呢?”
方知予神色动容,想了想,说:“必要的时候,我试试吧。”
“嗯,不要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