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禾站在门外紧张,她知道方知予把窗帘拉上了。
祝清禾虚握成拳的手碰到门板,没有敲下去。
要不然先不要打扰方知予?等她情绪平静一点再跟她聊?
转念又想,消除两个人的隔阂就像清理伤口,如果不在伤口刚刚形成时及时清创,越往后拖隐患越大,说不定还会扩大创口,造成更大的损伤。
越是困难的时候越需要有一个人主动。
方知予的负面情绪是她引起的,理应由她先主动。
更何况祝清禾实在担心她得紧。
向来温柔细腻的方知予突然冷漠消沉,肯定有很严重的心事。
祝清禾的手敲下去,落到门板,笃笃几下,房里没应声,她就继续敲,动作很轻,坚持反复七八次后,房门从里面慢慢打开。
主卧里安装的是密封性很好的遮光帘,方知予一个怕黑的人居然在大白天把窗帘拉得死死的,拒绝一切光明。
方知予重新梳了头发,显然整理过仪容,但缠绕在衣服上的几缕发丝依然掩藏不了她刚才崩溃过的事实。
祝清禾感受到方知予避开的视线,连忙看向别处。
书桌上的摆件和书都掉在了地上,梳妆台上一片狼藉,一瓶打碎的精华水打湿了昂贵的纯手工地毯。
床脚躺着一盒四叶草形状的小药盒,两颗白色的药片散落到外面。
祝清禾蹲下身,捡起药片吹一吹,用一张卫生纸包起来,和药盒一起放到床头柜,然后收拾书和摆件,到浴室拿魔术拖布,把玻璃碎渣扫走。
她打扫完房间,想了想,没有拉窗帘,轻声走到床头,点开小夜灯。
方知予抱着自己坐在床边,祝清禾坐到她身旁,试探地在她手臂边缘摸了摸。
方知予没抗拒,祝清禾稍微松了口气,把手挪到她的背后,轻轻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