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很少在夜里熄灭蜡烛,因为余夏觉得王二娘是怕黑的,但这夜里反常的事太多,也不差这一件。
她们,都想靠着黑暗来掩盖住自己。
余夏并不知道,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王二娘朝着余夏的方向看了多久,她在拼命的捕捉余夏的影子,哪怕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只朝着那边,她似乎能感受到她,好像她们之间就更近了。
而王二娘也不会知道,余夏也是这般的朝着床的那边看,甚至更久。
余夏几乎彻夜难眠,直到天快亮时,她去床边坐了一会儿,她的手指轻轻的描摹着小人儿的眉毛、鼻子,她的手指停在嘴唇上方好一阵,又犹豫着收回了手。
她头靠在床头,近乎失望。
{倾倾,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我保证这次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我保证一刻都不会和你分开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一行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来,到后来压抑的掩面哭泣,似乎是觉得看不到希望。
她真的、真的很想她。
大概是夜里着了凉,余夏病了。冬日里染上风寒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那汤药治愈的效果赶不上加重的步伐。短短两日,从起初的只是感觉到不适、乏力,到后来身体已经发烫的持续昏睡。又因为昏睡,她又连续两日未进米粒,身体越来越虚弱,最后连汤药都喂不进去了。如此这般的恶性循环。
“这汤药怎么越喝越睡。”王二娘气的甩了药碗,“这群大夫都是庸医,给我滚!”
老大夫拿着药箱挑着脚的从屋子里面跑出来,他对着萧山说,府上的夫人太吓人了,她根本连脉都没把上,就被轰走了,以后再也不敢来了。萧山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夫人,让我去找柳大夫给主子看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