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岂止是不喜欢这样, 她讨厌东宫里的一切, 就算是说错一句话都会被拉下去杀头, 在这东宫里, 人命这样轻贱, 聂如许也可以一意孤行让步回婷这个人不存在, 无论是什么,都让步回婷打心底冒出寒意。

那样的金叶子,后来聂如许派人送给过她一袋子, 这些林林总总的想法, 让她当时只觉得烦闷,更何况她除了东宫哪里也不能去,手中就是有银钱也花不出去,她看着碍事,随手扔给柔春,让柔春分给东宫的人。

还有那珍馐楼, 是京城第一大酒楼, 在她和聂如许还有些温存的时候, 聂如许带着她去过一次,也只有那一次而已, 步回婷抬头往上望,她第一次觉得即使是身在芳草阁楼上,四周还是高墙,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步回婷迟迟不答,夏思山握住步回婷有些凉的手,许是楼上渐渐起了风,夏思山将步回婷的一双手全都包在自己掌心里,“怎么,嫂嫂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不知道夏思山是故意的,还是她刚刚进宫,不明实情,只是夏思山的掌心温热,渐渐地,那温度传到步回婷的心上,她好像许久不曾这样暖和过了,夏思山又问:“还是嫂嫂觉得我的银钱不够多,我可以命栽云再去取。”

两次都没问到点子上,步回婷不由得赌气道:“我出不去东宫,你不知道吗?”

短短一个下午,步回婷就对着夏思山发了两回火,步回婷瞧一眼夏思山,见她眉眼低垂,有几分丧气,步回婷在夏思山的掌心里挠了挠,有些磕巴地解释:“你、你也是刚刚才到宫里来,这些东西你

是我的错,无端对你发脾气。”

她是被聂如许关在东宫的,聂如许要她做阮泽语,做他的禁|脔,这跟夏思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她那颗如死水一般的心,怎么起了波浪,对夏思山这样的陌生人发火。

“你没有错,”夏思山摩挲过步回婷的手指,语气有些低沉,却很快明亮起来,“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的,这也是太子兄长的意思,他让我带你出去走一走。”

“诶?”步回婷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思山,聂如许愿意让夏思山到东宫里来就够稀奇的了,怎么还愿意让夏思山带着她出去,她心下警惕,问道:“你不会是骗人的吧,你和聂如许串谋好了,只要我前脚离开东宫,后脚聂如许就带着人赶上来发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