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被握紧,夏思山只当是陶问芙紧张,她一再宽慰她,扶着陶问芙上了太后派来的马车,吩咐长水和长盈先回去。
车轮碾过宫内精心挑选的青石铺成的宫道,在这偌大的宫城中,连这样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冰冷,好像一声又一声扣在人的心上,叫人不寒而栗。
跟着高墙,陶问芙听见有人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折子,陶问芙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夏思山取过手帕,为陶问芙擦着她手心里的汗,没来得及开口,坐在另一边的嬷嬷道:“是后宫的娘娘们,圣上最近迷上了听戏,她们都在学呢。”
夏思山的手也停了下来,望向那红墙之后的悲哀天地,不过是因为一个男人喜欢听戏,这些人就要争相恐后地去学,大抵也不是她们能选择的,在这后宫之中,唯有皇帝的宠爱,才能让她们活下去。
陶问芙不再说话了,两种悲哀撞到一起,她和她们是一样的人,也不是一样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子,被困在这样的悲哀里。
夏思山揽住陶问芙,头搁置在她的肩膀上,陶问芙轻轻摇了摇头,头发掠过夏思山的脸,示意她没事。
在见到陶问芙之前,太后已经对这位天下第一的美人有了些了解,夏思山来到京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陶问芙赎身,太后怕夏思山识人不清,上当受骗,派人去查过陶问芙,所以她在心里对陶问芙有个大致印象——长的祸国殃民,身上全是狐媚术,与皇帝后宫的那些妃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夏思山喜欢,夏思山喜欢,所以她没什么办法,她实在是喜爱这个从连州而来的侄女,自从她与先帝成婚,成为皇后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家人。
夏思山和陶问芙并肩走进来,太后的目光落在陶问芙身上,嗯,长相确实不俗,很可惜这张脸毁了,但最让太后奇怪的是,像陶问芙这样的人,算不上明珠,青县那小地方出来的,加之又在泥潭里滚了好几回了,可她的气质居然还是如此出众。
太后抬起手轻轻一挥,“坐下吧。”
陶问芙听不见,只能通过声音去判断这位太后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语气里透着慵懒,但不乏温和,可她是皇家的人,皇家的脸上都有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