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囿之发出一声痛呼, 身体被撕裂开来的痛苦, 经由断裂的丝线迅速传导向他的手臂。
他恨恨地扶住自己被震到发麻的手臂,迅速退到了暗处。
透过光罩弧形凸出的表面,外界的一切落在沈玉眼中, 都仿佛变成了慢动作——
看到沈止高高扬起的匕首将落下时,沈玉用头死命抵着光壁,发出了困兽般的怒吼, 可是那声音传不出去——这是一个隔绝一切的空间, 外界的声音进不来,她则几乎被自己的声音震到耳膜破裂。
万幸, 沈止并未成功, 在匕首将要扎进杨玫胸口那一瞬, 炽刃剑身迸发出的光芒炸裂, 一股力量将沈止重重掀翻, 弹飞去了对面的岩壁, 失去意识。
沈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阿玫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炽刃有对她造成影响么?她现在,还记得自己么?
沈玉用力地捶着光罩,甚至用霜月拼尽全力去砍,可光罩也没有破裂丝毫的征兆。
无论她做什么,这层光只是柔和地、笃定地包裹着她。
她死死地盯着祭坛上一动不动的杨玫,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这种情景,何其相似。
像当年的沈竹音一样,沈玉被强制变为一块大殿之上一动不能动的青砖,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却什么都不能做。
如今,她依旧困在沈竹音和杨玫共同为她准备的罩子里。
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