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怎么还不过来?”
女子已在梳妆台前坐下,湿漉漉的头发淌着水。
沈玉拿起长巾,有些忐忑地靠近,轻轻撩起她的头发擦拭,可那水珠像是永远擦不尽似的,顺着她的脖颈,流进白色的里衣里。
女子背对着沈玉,仍是笑:“逗猫么?以前你给我擦头发的时候可使劲了。”
沈玉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她能说是湿发将里衣打湿了,所以——
僵着手,进退两难之际,手却被那人一把扣住。
“你——”
那人侧过脸,低垂的眉眼看不出情绪,烛火摇曳的光影在她侧脸上乱舞着:“伺候主子的时候,可不能分心。”
沈玉觉得她手指很凉,可那人迅速松开了手,转了回去。
沈玉认命般地深吸了一口气,用长巾将她长发包起,手指摩挲过她单薄的、被水浸地有些透明的背,和泛红的耳垂。
谁都没说话,远处是冷泉的泠泠流水声。即使不愿相信,可那种陌生的燥热感升起时,沈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陌生的女人,产生了强烈的欲/念。
“主子,可以穿衣服了。”沈玉用明月的声音说。
杨玫突然站起身,转向沈玉,死死看着她的眼睛,她现在已经可以平视沈玉的眼睛了。
——可她真的不认识自己了,还企图拙略地模仿另外一个人。
倘若她还记得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无论怎么改变,自己都能看见她的真容呢。
杨玫苦笑一声:“好,你去将它拿来罢。”
沈玉转身去屏风后拿衣服,杨玫心如刀绞,同时,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沈玉,那可是沈玉,是说好下辈子还要遇见的沈玉,她怎么敢忘记自己?
杨玫望着沈玉一步步走过来。
好哇,既然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