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准备妥当,”章乾喊道,他率先启动了符咒。
“等等——”
沈玉话音未落,黑木棺盖已往一旁斜斜飞出,轰的一声落在杨玫脚下不远的位置。
头顶的火球射出比方才更为耀眼的光,温度也骤然升到高常人没办法忍受的程度,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眼前这一幕来得诡异和富有冲击力——
一只修长白嫩的、戴着白玉戒指的手,从棺材中伸出,轻轻搭在那棺壁之上。
随后坐起身来,仪态万方地转头往沈玉这边看,只是眼神空洞,再没有昔日光彩。
却见那是一张与沈玉极其相似的脸——是沈竹音。
她十几岁就没了的娘亲,此时正坐在棺材里,与她的距离,比当日死别之时的大殿之上还要近,又仿佛比几十年光阴里无数次想中的她,还要远得多。
沈玉的思绪随着沈竹音转过脸那一刹那,飞速倒退——
“母后,这块枣花酥,我留给您吃。”
“母后,玉儿今日也有努力练习功法。”
“母后别走,母后——”
沈玉想说什么,但一张口,鲜血便从她口中涌出,巨大的悲恸感从胸膛喷薄而出。
沈囿之,竟然将她母后炼成了阵眼中的凶尸,此时正隔着几十年的光阴与她对望。
她紧握着剑柄,却只挣扎了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