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杨玫神清气爽的醒来,与沈玉一同继续赶路。路上沈玉还买了一匹马,不出半日,便回到阔别已久的歙州城。此时正值晌午,秋老虎正是燥得欢,来往商旅都三两懒散地聚在城墙下休息。
杨玫带着帷帽坐于马背,沈玉牵着马,正欲从东门进入瓮城,却见城门前原本懈怠看守的士兵突然板起了身子,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开始逐一仔细盘查进出的人。
沈玉与杨玫对视一眼,淡淡地说:“你的样貌我已改过,就算他们拿着画像也分辨不出。”
“我知道,只是这检查,未免也太过巧合了。”杨玫说。
“嗯,小心行事。”沈玉轻微拧了一下眉,她这次回来,不仅是回杨家打探消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因此这城,必须进。
队伍缓慢地往前推进,抱怨声此起彼伏,其间夹杂着守城士兵的喝骂。
排在沈玉前面的一个男人说:“以往来这歙州城做生意都不这么查,今天是怎么了?”
旁边有人接话:“还不是因为之前灭了程家满门的那个逃犯,说是最近有人在问政山上看到过他,正紧着抓他呢!喏,你看城门边上贴的告示上,就有他的画像。”
“女的?这长得也太磕碜了。”
杨玫顺着那说话商人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愕然看见画中是一张神情冷淡却组合怪异的脸,她虽从没见过,但这眼神太过熟悉,杨玫往沈玉看去,只见她微不可闻地点了下头。
杀人犯画像上是沈玉之前的脸。沈玉有些疑惑起来,被嫁祸是合理的,但沈青应是知道自己擅长幻容之术,因为他自己也是爻月人,不至于弄一张这样的脸挂在城门口故意恶心人,那是为什么
杨玫禁不住担心起来,沈玉在外貌改变上一向想一出是一出,不知道这次的脸和画像上像不像,会不会被士兵们发现,她伸手拉了拉沈玉肩膀上的行李带。
“别担心,不一样。”沈玉轻声说。
二人顺利通过了士兵的检查,经过瓮城城门时,只见一个小乞丐蹲在角落,面前放了只缺了角的碗,碗里一个铜子都没有。
这小乞丐不似寻常的行乞之人,凡有人经过便嚎上两句,而是戴着破斗笠静静坐着。见沈玉二人经过,他默默收起破碗,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