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声从枕边递来。
接着,是她想要翻身的动静。
陆怀怔了怔,随即明白了,倾身过去,将手臂伸到她的脖颈处,试图抄起她的身子:“是不是又疼了?”
不是第一次了。
但跟第一次一样,她仍旧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做得究竟能不能为她缓解半点。
“嗯。”李玉娴应声。
“我替你揉揉。”陆怀掀被起身,将床头的夜照灯打开,而后扶着李玉娴伏趴在床上,替她揉按腰和尾椎处。
也是医院里查不出的原因,为什么有时候总是在半夜的时候会疼,不是神经性的疼痛,也没有什么劳损的问题,只是莫名得难受,像是一个人在床上久卧之后的感觉,酸胀、麻木、无力动弹不得。
“如果上海的医院不行,我们就上北京的医院去,要是北京不行,我们就去国外,我就不信现代医学这么发达,还有什么病是查不出的。”陆怀抬手抹掉眼泪。
李玉娴叹了口气并未搭此言。
“也不能因为那医生是专家,说没什么问题就真当没有问题吧,没有问题的话又怎么会老是不舒服呢?不舒服那就说明有问题,有问题就要治好啊”陆怀哽咽着,像是说给李玉娴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而且为什么这么坏呢,非要夜里难受,这让人怎么睡觉啊”
李玉娴撑着身子,试图翻身起来。
“你别动了!”陆怀按住她。
“我”李玉娴咬了咬唇,终是放弃,选择听话:“害你也睡不好了”
“我不是说我睡不好,我说的是你睡不好。”
“已然好些了。”
似是每一句话都不能对到点上,两个人都各说各的,两个人都各为各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