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问人姓名先自报家门,你先说我再说。”
李玉娴唇角轻撇,想了想:“嗯我不晓得我怕不怕。”
“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敢想。”李玉娴歪头望着房梁,笑道:“说来我总觉得自己可能会在二十余岁的年纪,死在某个未醒的黎明因而也没有去想老了以后。”
陆怀:“”
“但一晃也蹉跎了这么些年岁,倒也没有什么事再值得死去活来的。”李玉娴指了指陆怀手里剥好了却忘了吃的花生米。
“你一直都活得很痛苦是么?”陆怀将之间的花生搓去外皮,喂到李玉娴嘴里。
李玉娴含住花生,边咀嚼边道:“或许与那些食不果腹、饱受苦待的人来说,这样的日子算不得痛苦,只是倍感虚无,像是金丝雀般,寻不到此生的意义在何处。”
她定定地看向桌上的某处,如同呓语般,将这些过往的记忆重新从内心的某处拿取出来:“无足轻重,无人在意。”
陆怀:“在那么大的一个家族里也”
陆怀一直都觉得李玉娴在家里应该还是挺受宠爱的,在她所讲的故事里,不难感受到外祖母很钟爱她,本家父亲虽迂腐严厉,但在吃穿用度上也对她有求必应,让她读书写字,培养她琴棋书画,家中兄弟姊妹也算和睦,后生的侄甥恭敬相亲
“每个人都每个人的路,唯独我踽踽独行,闲下来时,便是圣贤书相伴,琴棋书相陪,亦觉寂寞。”李玉娴诚实道:“这些心事,大多是无人可诉的。”
陆怀:“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