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睫落在里头了,等等,我替你弄出来。”
“噢。”陆怀眯着半只眼,看着李玉娴起身,去水池那边,生疏地拧开了水龙头,然后洗手。
许是刚睡醒的陆怀模样实在呆,李玉娴洗完手回来看见,就戏说:“你很是像我小侄,晨时起来要等奶喝,便是这副姿态,呆是呆了些,倒是也乖的。”
陆怀听懂了,这分明是损她傻的像个奶娃娃,嘴就一噘,不高兴起来:“你才嘞。”
“我?我晨起是不发懵的,倒是吃了饭会有些,吃完了就不乐意动弹来,我看看。”李玉娴忍着笑意,走过来仍旧坐在摇椅上,然后一手托起陆怀的脸,另一手小心翼翼地凑近了她的眼睛。
不是自己的手,陆怀到底有些怕,且李玉娴刚洗过手,一触全是凉意,就不自觉就颤着逃离。
“哎,不可动,怕是一不小心眼睛要戳疼了。”
陆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脸稍稍泛烫:“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害怕。”
“你怕什么,怕我做不好?我最擅长的便是些细致活,必不伤你,你且放心让我替你取出来。”
“”
大小姐看着柔弱,手劲儿却是不小,陆怀总觉得她一施力,自己的脑袋就无处遁形了,也就只能由着她弄。
眼睛被她撑起,指腹触在眼帘处,那抹凉意好似就一下就滑进了她里面,反复抚了三两下后,就见她退开:“好了,可觉得舒服些了?”
陆怀眨了眨眼,点头。
“眼睫长,美则美矣,但若遇上这种事,定是比短些的多受罪了。”李玉娴轻笑着,将指尖上那根罪魁祸首呈给陆怀看。
本还好好的,但听了李玉娴这句似夸似赞的呢喃,陆怀不知怎的就有点害羞了,忙站起道:“谢谢你!要是不饿,我去拿些水果来吃吧!”
然后像只受惊的鹿一般窜进了客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