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哄吧?
毕竟她时不时就要问我一句:“痛不痛?”“渴了吗?”“可是做噩梦了?”得到我的回应,才能稍微放下心来。
我竟然是真的回来了。
我有心逞强,却无力起身,只能继续半缩在瞿姜的怀中。
她见我眼神清明,问道:“醒了?”
我“嗯”了一声后,问道:“陆珷玞呢?”
“怎么了?”瞿姜皱眉看着我,有些不大高兴我一醒来就问陆珷玞的情况。
“没事……”我不想再和她置气,“臣就是随口一问。”
瞿姜道:“她不在。这里是当扈军营,你且放心。”
我问起陆珷玞并不是怕她要对我怎么样,也不是我想要对她怎么样,而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样从她那儿回来的。
我开始还以为瞿姜不会过来的,若是过来也定是来铁面无私地问责于我的。毕竟我这主帅当得可是过于冒险、毫不负责。
但是她今日态度这般好,倒是让我有些莫名地大胆,本不会借她之口探听的消息,这次倒是想听听她怎么说。
“臣是怎么回来的?”
瞿姜看了我一眼,不满地道:“阿泱,你一定要和我如此生疏客气吗?”
我立即改口:“我是怎么回来的?”
她轻描淡写道:“人质兑换罢了。”
我道:“兑换?换了谁?”
瞿姜道:“是谁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若是俘虏了对方的一员猛将,可真不值得做这个交易。
瞿姜道:“古往今来,本当如此。”
陛下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别的话好反驳了。问完我自己,我也顺便问了一下她:“那陛……那顾菟,你为何在此?”
瞿姜道:“军中主帅不在,对面大军压境,于情于理,我都该来这一趟。”
我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更多的其实是遗憾。
她说我客气疏离,可是她自己不也是公事公办吗?
虽然不必像陆珷玞那样花言巧语个没完,但是偶尔、稍微、哪怕一次,让我知道她对我并不完全是“君待臣以礼”都不行吗?
她骗一骗我,怎么就那么难呢?
说是“想来助你”,甚至只是一句“过来看看你”,又会怎么样呢?
虽然没有撕破脸或者陷入冷战,但是我们最终也算是不欢而散。她叮嘱我好生休息,我也回敬,让她切末操劳过度。
但是她一出我的营帐就匆匆去了中军大帐议事,我也是随即起身,根据之前所见和脑海中的记忆,开始画陆吾国营区分布图。
三日来,我们都这样。
说不痛不痒的话,让各自好生照顾自己,却又瞒着彼此劳心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