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瞿姜看了看那些箱子,又看了看我,问道:“有何不妥吗?”
这已经不是有何不妥的问题,我觉得简直没有一处妥当。
那些箱子上都贴着名目,不用看礼单匆匆扫一眼也知道都是些青铜礼器和金银玉器。瞿姜素来喜欢收藏这些,她给我的,随便挑一件出来也都绝对是很了不得的。
“陛下不必如此张扬。”我道。
瞿姜是真觉得没什么,道:“这就张扬了?将军素日里博览群书,此时用词却不尽妥帖。”
我道,“陛下以为,这不算张扬?”
瞿姜不答我,只笑了笑,转身从身后的内侍手中接过拿过一个描金漆盒来,道:“今日晚宴,将军穿这身来吧。”
我双手接过来后,出于礼节,并未当着她的面打开,只道了声:“多谢陛下。”
这描金漆盒看着眼熟,我依稀觉得自己上次生辰那件带襟上铭的衣服,就是用相似的盒子装着的。
瞿姜似有所感,道:“上次便舍不得穿,这次可不要再藏着不用了。特意送来给你,本就是希望你穿上的。”
她之前送来东西的时候,从来不会管我到底怎么处置,今日的晚宴到底是怎样一个场景,她为何如此重视?
难不成是庆功宴?可是庆功宴前日不是刚刚办完了?
不对啊,若是有需要我出席的宴会,瞿姜通常是提前几日会与我说好,免得与军务相冲突。这一次怎么这么突然?
不待我细问,瞿姜就将木盒又从我手中拿了回去,她屏退了众人,牵着我往径直往寝殿方向走。
她只是虚握着我的手腕,我虽并未挣脱,却还是忍不住喊了她一声:“陛下?”
“阿泱用兵如神,可见思维是跳脱的,我还是亲自敦促你穿上比较放心。”说着,她就来解我的腰带。
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做什么?
我自然下意识地想去推她,可方才碰触她的手臂,我又想起来面前这人是当朝陛下,我若是用力过猛不慎伤到了她,可是大罪,于是便又中途收了力气。
瞿姜看我这一套动作下来,笑了起来,“放心。”
放什么心?
也不对,我本来需要担心什么吗?
我一脸懵然,看在瞿姜眼里,却似乎不是我想象中那种蠢蠢的样子,她忍不住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阿泱你下次上阵带个面具吧。”
我道:“为何?”
瞿姜又不答我话了,她利索地把我的外袍一把脱下,掀在一边,又打开那漆盒来,将里头的衣服拿出来。
是正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