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

襟上铭 鹤同尘 1922 字 2个月前

我认识的那个瞿姜,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

我想不明白,她嘴上说着唯觉得我可信,怎么一到这种时刻,反倒言行不一了。

我正琢磨着我答应了什么,看到手上的玉镯才想起,我是答应与她成亲了。

好吧,这都能忘,是该立个字据。

我心中情绪起伏较大,下笔之时自然也变没有往日的定力,字迹稍有轻浮之感。我发现之时,本想换张纸重新写过,但是余光瞧见瞿姜似乎一动不动地盯着,怕她多想,便作罢了。

等写完后,我正犹豫着该咬破那只手的手指给这字据盖个印,她便将朱砂印泥递到了我的手边。

“谢陛下。”我有些受宠若惊。

“不妨事。”瞿姜神态自若,我觉得若是真有需要,她甚至会亲自为此磨墨。

拿个印泥而已,确实不算得什么。

我盖了拇指印后,将立好的字据双手呈给她。

瞿姜明明一直在旁看着,我写的什么她也一清二楚,却还是又细细看了几遍,随后颇为珍重地贴身收好。

我实在觉得这举动好笑,也没刻意憋着。

瞿姜见我神情,倒也没有问罪我大不敬,只问:“何故发笑?”

我道:“只是觉得陛下待臣太好了。”

瞿姜没再往下接,每次我说的话与她原本期待的答案不同时,她都会这样沉默一小会儿。

可是我并非佞臣,一来不喜欢总紧着她爱听的说,二来也真是没能力时刻将她的所思所想揣摩清楚。

好在瞿姜虽然不高兴,但是从不会执着地等我说出她满意的那个答案来,她道:“明日班师回朝。”

“是,明日卯时动身。”我答完后才察觉,她并非是发问。

“你……”瞿姜大概真是变了,因身份使然,她以前是不会在言语上兜圈子的。

我请示道:“嗯?陛下有何指示?需要臣做什么?”

“可否不骑马?”

闹了半天,竟然是这样一个问题。

我用眼神问她:我是将军,我不骑马,还能怎样?走路?

瞿姜没想着和我商量,她道:“明日与我共车。”

我下意识道:“陛下,此举于礼不合。”

瞿姜看了我一眼,“什么礼?”

我道:“君臣之礼。”

瞿姜道:“错。”

我不解:“陛下何意?”

瞿姜道:“你昨日答应我了,方才也立了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