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除夕夜的焰火愈发盛大,他便编不出什么话了。
对此,这人只能说:“公主殿下免了中秋节后的焰火,将焰火集于除夕、上元,这有什么?”
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赴京的衡阳县主听这些人嘴碎,颇不以为然。
她这会儿来,可不仅仅是要见沈遥的。
可她这次竟然还有一个“收获”,那就是沈遥竟然还有一个兄长。
……那她平时同她说的那些算什么?!
她为什么要在这种小事上骗她?她难道会因此生气吗?
霜凋夏绿,又冬去春来。
沈遥满心欢喜地前往嘉琅公主府。
其实她开心不仅是因为贺镜龄病好,还有她同晏珑说清了事情。
晏珑说着要生气,但是也没生多久的气。
是以她见到晏长珺的时候,她面上仍旧挂着笑容。
阁中燃着细细的龙涎香,那只本领超凡的辟寒金叽叽喳喳后又开始吐金屑。
晏长珺撑着下颌,静静看沈遥,问:“沈娘子今日来可有什么要告诉本宫?”
明明阁内如融融暖春,晏长珺的眉眼却清冽如雪。
于朦胧烟尘中视之,更衬她容光孤冷。
沈遥忙道:“殿下,镜龄的病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如何一个差不多法?”
晏长珺握笔的手骤然握紧又松泛。
沈遥迟疑片刻,道:“她体内再无毒素,而且据小楼所说,她阿姐恢复得极好。”
恢复得极好,连她家人都说恢复得极好,那岂不是也能将过往的事情全部记起来?
“大概有多久了呢?”
虽然不抱希望,但晏长珺还是再问了一遍。
沈遥说:“大概有那么久了,按照小楼说话,一月两月应当有了。”
不待晏长珺说话,沈遥又笑着道:“既然镜龄她已经好了,殿下要不要去看她呢?”
沈遥本以为自己没说错话,却不知为何晏长珺迟迟不应声。
这些日子王家那女儿病情愈发重,好不容易贺镜龄好了,她还正准备换个人操心,怎么公主殿下又在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她怔愣,心跳如鼓,很快又道:“或是民女去请她过来?她身体应当还得养养……”
晏长珺还是不曾说话。
炉内香烟袅袅,薄薄的一层烟尘,隔开二人。
终于,晏长珺缓缓开口:“以后还得多仰赖沈娘子,照顾她。”
“啊?”沈遥怔怔看着晏长珺,愈发不解她话中的意思。
晏长珺并未解释,挥手示意沈遥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