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觉得这个女人在骗她。
要是这么说的话,适才用玉如意掀起她盖头的人,不就是她吗?
这样的话,她的妻子不就是她了吗?
但是,她说得似乎也没有错。小荷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嗯,是这样。”小荷讷讷,不知道女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
晏长珺莞尔,她旋即坐在贺镜龄的身边,拉过她的手,亲昵蹭着她的耳朵,像往常一样,白皙的耳垂很快就染上了淡淡的绯红颜色。
她还是这样的,每次她一碰她,耳尖就会发红。
“既然你觉得是这样的话,方才是谁挑开了你的盖头?”
小荷转过头来,颇为委屈地看着晏长珺,“你”字堵在喉咙处滞涩得很,无论如何她也说不出来这个字。
晏长珺却不在乎贺镜龄的痛苦,她兀自轻笑道:“是我挑开的。所以,按照辰州风俗,以后小荷就是我的妻子了。”
啊,果然是这样。小荷伤心地垂下眼睫。
可是她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嗯,以后我也会是小荷的妻子,”晏长珺指腹摩挲过贺镜龄的脸庞,语气几近痴迷,“永远,永远都不会分离。”
她一只手还按在贺镜龄的手上,她的颤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剧烈了。
她已经逐渐安心下来。但是晏长珺清楚明白地知道,贺镜龄还是对她有所忌惮。
“妻子……”小荷默念着这两个字,愈发不解。
所以,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知道成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要和她在一起,成为彼此的妻子。
可是小荷从来不知道妻子到底意味着什么,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妻子要做什么,是什么。
不管是闻溪,还是那个有着水墨画一般眉毛的女人,她们都没有告诉她,妻子到底要做什么。
眼前这个女人,叫作晏长珺的女人,说以后她就是她小荷的妻子了。
所以,她要做什么呢?小荷仍旧不解,怔怔地望着女人,任由她用温柔的指腹抚摸她脸颊每一寸肌肤。
从蜜色的下颌,再到肿胀的红唇。
她只是碰触她的脸颊。
闻溪从来没这么对她,更不用说那个有着水墨画眉毛的女人了。
她们都没有这么对过她,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叫作晏长珺的女人这么对她。
所以,这就是“妻子”的含义么?就像晏长珺对她做的这样。
她拿着玉如意挑开了她的红盖头,所以她们才是彼此的是妻子。
按照辰州风俗,的确如此。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