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喜斫别人右手的疯子,听起来便让她觉得头大。
——而且她们一路上走来,关隘路口的盘查相当严格。
据越满衣说,这些都是萧君怀即位后便新添的制度,以防北貊间谍深入城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北貊这几年真是死性不改,萧王殿下神武不凡,轻轻松松地又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料他们今年也不敢再来!”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们的生活却也不见得多好呀……”另外一个人不满道。
先前的一人道:“这也没办法,谁让如今北境州都听萧王殿下的呢?”
贺镜龄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
萧君怀为人暴戾嗜杀,虽然能够抵御外侮,但对其治下的百姓也并不仁慈,苛捐杂税同样让百姓觉得苦难深重。
在原书中,随着剧情推进,萧君怀愈发忿忿不平,想要杀死男主,结果反误了自己性命。北境几州都受其苛政之苦,彼时外患已经消除,他的死便无人问津。
萧君怀就是在这个时候愈发暴戾,手伸得越来越长……怪不得这个时候死了。
北貊的危险差不多消除,他确实该领盒饭了。
贺镜龄百无聊赖地想着,一边喝干了杯中最后一口茶。
从茶肆出来,贺镜龄状似随意地在大街上行走。她折过好多转角,许多摊贩,发现那人仍旧死死地跟着自己。
她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心下有了主意。
赵七是城中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祁丰城中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他养活自己的方式就是接些黑活。
比如现在,有人给银钱,吩咐他去尾随一个年轻女子:这女子生得面如皎月,一双清凌凌的狐眸教人见之不忘。
此等美人,赵七一见就认下了——看见她出来,赵七很快跟上。
赵七心道那人肯出那么大价钱给他,料定这个女人一定有什么秘密在身,要去的地方也是机密。
只不过这个女人越走越无聊,先是去酒肆茶坊里面晃悠,很快又跑去胭脂水粉铺,紧接着又去什么首饰铺子,赵七从正午跟到傍晚,心下愈发烦躁不安。
薄暮冥冥,日影西斜,赵七跟了这女人一下午都没看出半点异样:她总是在人杂铺多的地方晃荡,见到什么有趣的铺子就要进去看看。
赵七算了算时间,反正给钱的那人只让他蹲守到这个时候,他决定再跟两刻钟,便回去复命了。
这钱可好真好赚!
赵七一边感叹,偶然抬眸,便看不见方才的纤长人影,他心下一慌。
眼前是一条通衢大道,接着两个路口,时至傍晚夕暮,收摊回家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情急之下赵七居然瞧不见那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