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这个啊,”越满衣嘻嘻一笑,头向椅后拗去,“这名字肇始于辰州人抵御外侮之时。就在那场战争中女子拿着兵器上了战场,一番浴血苦战战退敌军,赢得了众人敬重。”
“有的女子死了丈夫,有的没有,互相便看彼此对眼……”
越满衣愈说语气愈发不对,贺镜龄终于挑了挑眉,提醒道:“少东家?”
经过提醒,越满衣这才尴尬地咳嗽两声,正色道:“好好好,满衣就不扯远了。终归是那会儿女子间惺惺相惜,互相敬重彼此,这‘琼镜’二字,便是出自‘琅琅琨琼,对镜照影’。”
“既敬重彼此,眼中又有彼此……想想也是,你看着她,她也看着你。谓之“琼镜”,便是此意。”
竟然还有这种学问,贺镜龄不免赞许地颔首。
只是这名字取得真是……
她不可避免地再想起那个人,八个字,四个字都得沾上琼玉,遑论她的封号又占一半。
越满衣后来确认了贺镜龄要去,便戏谑笑道:“要是满衣来辰州时,阿初姑娘没同别的女人一起,便同满衣出去玩玩如何?”
贺镜龄知道她没个正形,随口道:“我怎么会同别人在一起?”
“怎么不会?我就不相信辰州那些人眼光会差到这种地步!”
……
思绪便在这里戛然而止,因为阿枝已经坐在她的对面,要同她说话了。
“阿初姑娘,阿初!”阿枝拍着木桌。
贺镜龄回过神来,诧异地问:“阿枝姑娘?”
“我就是看你今天浑浑噩噩、魂不守舍的……”阿枝面上含笑,“还把茶碗打倒了,告诉阿枝姐姐,是不是愈到什么烦心事了?”
贺镜龄“嗯”了一声,说:“烦心事?这倒是没有。”
京中如此大张旗鼓地为她举行葬礼,这定然是晏长珺的意思。
按照原书剧情,晏长珺经此一役,很大程度地掌握了朝中大权。如今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更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不过晏长珺为何要在这个时候为她举行葬礼呢?贺镜龄心跳如擂。
她京中的线人与她失联了。
以防万一,贺镜龄要求她们不要主动给她联络,等她联络她们。但是安汉大雪封路,而她又随着商队走,而越满衣的行程相当多变,哪怕贺镜龄寄信回去,顶多也只是报个平安。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京中传来为她隆重举行葬礼的消息。
……她们找不到她,信也无法送到她的手里。但唯有这葬礼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不胫而走。
阿枝显然不信贺镜龄的话,她的疑惑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没有烦心事?”阿枝竟然伸手握住贺镜龄的手,“你明明就胡说,告诉我吧,少东家特定叮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