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一日,贺镜龄带着一众手下进入宫门,她明面上是来救驾的。
那一小撮玄武军已经“攻入”皇宫,皇帝急急忙忙下诏令说玄武军谋叛,使自己与他们分隔开来。
贺镜龄便只能装模做样地与这些“叛军”鏖战了。
皇帝的意思是让她拖时间,而晏长珺纵容她这么干,要是贺镜龄不这么做的话,她还不能借机一鼓作气擒获所有人。
但是衡王却另有打算。
他在京中藏有私兵,足以应对即将到来的灾祸,他还有反制之策。
晏长珺本来以为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无非是皇帝想要除掉她和衡王,而贺镜龄又收了衡王的信,毕竟他现在是她的“岳丈”,许是碍于情面,她打算听他的话,或有别的什么打算。
晏长珺仍旧不在乎,哪怕贺镜龄目下答应了衡王什么也没有关系,对于她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变数。
但真正的变数很快到来。
玄武军“攻入”皇宫中,皇帝已经下诏宣布他们造反,急召人消灭叛贼。
锦衣卫率先进入宫中,同“叛贼”鏖战了很久时候。
公主府的府兵很快将包围在外的玄武军消灭,府兵很快受了号召,径直扑向衡王宅邸。
衡王宅邸处的确有部分玄武军,他们见晏长珺亲临,而包围公主府的士兵明明占大头却尽数被打败,一瞬之间,军心不稳尽皆溃败投降。
叛乱似乎平定得太快了,她甚至没有找到晏永极。
像是似乎没有丝毫变数。
但是真正的变数很快到来。
一道急令从皇宫中发出,传“锦衣卫谋反”。
此时此刻,晏长珺正在衡王宅邸中。
她诧异看向来人,“你说什么?”
使者苦着一张脸,说:“是,是,宫中来的消息,贺指挥使带着一众锦衣卫,故意延误战机,衡王殿下已经借调了兵马,现在去往了皇宫。”
晏长珺皱眉:“他去皇宫了?”
怪不得她没有看到他。
晏长珺忽而意识到一件事情——明明贺镜龄是听了皇帝的话,才故意延误,与那么小撮人打得有来有回。
眼下她却成了衡王的垫脚石,皇帝的弃子。
恰在这时,门口冒出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童,怯生生地问:“嘉琅殿下是哪一位?”
不言自明。
晏长珺面色冷如寒霜。
那小童颤颤巍巍地递过来一封信,说:“殿,殿下……这是贺大人遣,遣俺送来的……”
这小童便是阿延。
听锦衣卫说让她来见公主殿下的时候,阿延还满心欢喜。但是她一看见黑压压的人群,心里面便直打鼓。
但阿延已经受了贺镜龄的托付,因为后者说这性命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