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多久,她就哪里都去不了了。
贺镜龄做这个指挥使做得还是不错。
人前光风霁月的指挥使大人,背地里却被她捆住手脚,沦为禁脔。
贺镜龄终于平静下来,冷着声音:“晏长珺,解开。”
晏长珺眸子里面忽然又蕴着水意,像是非常委屈地道:“贺镜龄,你很难受吗?”
贺镜龄闭上眼,胸腔轻微起伏,她甚至擦不去自己眼眶中流下的眼泪。
这些日子以来,晏长珺从来没有分寸。凡是她主导的时候,贺镜龄都只觉痛苦。
她的獠牙,离开了朝野,还要狠狠地咬在她的身上。
“你才发现吗?”
然而眼睑处传来冰凉的触感,纤长秀丽的手指擦拭过她的泪水。
晏长珺动作轻柔地给贺镜龄拢了一层薄被,轻轻地靠了上来,吻着她的眼角,说:“抱歉。”
贺镜龄发晕。
湿润的触感自面上倾来,晏长珺又哭了。
“为什么你要同她成婚?”嘶哑的声音叩着耳朵,“我说了,她的父亲是我的敌人。”
她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晏长珺每次这样发狂过后,便又会向她道歉,贺镜龄每次都会在崩溃的边缘保持最后自己的清明,继续维持这层微妙的关系。
她必须要让晏长珺放松警惕,原谅和抱怨的分寸被她掌控得极好。
“你觉得我会和她成婚吗?”贺镜龄反问。
晏长珺啜泣的声音停下,她抬起脸,只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痕在贺镜龄的脸上。
她顿了顿,翕张着唇,“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眼中的泪意终于有了止住的势头。
贺镜龄冷淡地道:“不是你说不要告诉你的么?现在他们不都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想要另找靠山难道不对么?”
她的语气还是如从前那般,表面上刺着晏长珺,但内里还是包容。
晏长珺果然听信,她又轻吻她的唇角,说:“好,但你才是我的靠山。”
看吧,她又这样了。贺镜龄缓缓闭上眸,再道:“给我解开,要是再有下一次……”
锁链很快响动,晏长珺果然乖乖地给她解开,“抱歉,再没有下次了。”
晏长珺后来拿来药膏,为她擦拭留下的痕印,她还说,中秋节她为她准备了一场最为盛大的烟花。
“这将是缡京有史以来最为浩大的烟花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