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镜龄胸腔剧烈起伏。
方才毫无道理上手直接剥落她衣服的人是她,想要用那条细绳绑缚捆住她的人是她,但是现在慌乱道歉重新为她拢上衣衫的人还是她。
晏长珺还靠在她半露的肩头,目光滑落到阴影中贺镜龄流畅的腰侧曲线。
不喜欢就不喜欢,她会让她喜欢的。
粘腻的汗水缓缓从头皮渗出。
贺镜龄已经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她被晏长珺拉着坐在床上。
……晏长珺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疯狂呢?
从她那位在宫宴时倒了几十坛冷酒的母亲那里吗?
晏长珺又亲昵地亲吻贺镜龄的耳垂,缓缓呼出热气:“你不喜欢,这衣服扔了便是。”
话音刚落,那件轻薄的纱衣便被晏长珺随手一团,扔在了地上。
和白布跌在了一块。
贺镜龄半推半就地躺下,任由晏长珺带着她的手。
晏长珺贴身过来,贺镜龄略一嗅闻,便能闻到她发丝间的花香。
花或是山峦的气息,在合欢香的作用下贺镜龄愈趋分辨不明。
贺镜龄的耳畔响着薄弱的颤音。
“说起来,”晏长珺在喘息的片刻说话,“你准备哪天同我一起去看烟花呢?随时都可以。”
贺镜龄没吱声,晏长珺的动作便更加放肆,又说:“算是补偿你。”
她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所以这会儿才会想起来补偿。
“一定比过往都更盛大。”她反手扣住贺镜龄的手,一点一点蹭进指缝。
这便是驯化之道,贺镜龄暗自想道。
以狠厉手段迫使服从,又用施以恩宠强化恭顺。
晏长珺的驯化之道不外如是,她不过是喜欢给她的暴戾裹上一层糖衣。
“你补偿我,我就要接受么?”贺镜龄懒洋洋地说着,一边背过身去,“我要睡觉。”
晏长珺轻笑声音溢出喉骨。
“好,你不接受,但现在我想要。”霸道的情蛊渲出的声音,此时此刻极具诱惑。
贺镜龄还是不应:“你别碰我。”
晏长珺的话总是说得最漂亮:“嗯,我不碰你。”
但晏长珺下一秒就又握住了贺镜龄的手。
贺镜龄:……
敢情她的手不是她的手?或许晏长珺还真是这么想的。
晏长珺也不管贺镜龄抗拒还是顺从,在她额间落下细密的吻。
吻一寸一寸地下滑,吻过眼睫、鼻梁,终于到了唇畔。
绵长的吮吻,抵死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