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回首的乡野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晏长珺高兴的事情不单是这一件。
她前几日收到了贺镜龄的回信,她终于说她想要见她了。
贺镜龄回的信简短, 但是份量不浅。这似乎是贺镜龄第一次给她写信,晏长珺把这封信好好地收下了。
她都愿意见她了,之后的事情当然顺风顺水。
晏长珺还在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槽中的金屑, 辟寒金在旁侧发出啁啾鸣叫。
忽而一道仓促的脚步声音到了:“公主殿下,贺指挥请见!”
拨弄金屑的棍棒停了下来, 晏长珺轻轻启唇:“让她进来。”
她今日来找她,她明日就得留在这里。后日和以后的日子, 她都将永远留在她的身边。
二人照面。
贺镜龄玉冠高束,穿着对襟长衫,脖颈间一条彩绳霎时惹眼。因为这条彩绳是晏长珺送给她的那块冷玉上面的。
她果然听话,来见她的时候,也好好地带上了这块冷玉。
晏长珺同样没有亏待贺镜龄,她的右手手腕依然带着那块绢丝,遮住了碍眼的红痕。
时至今日,她已对这道红痕感觉极淡。其实一开始她也觉得没什么,只是认为看各类的人因为这道疤痕争风吃醋极其有趣罢了。
她只是遇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好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已然平定。
晏长珺叫人准备了东西,紫檀木桌上面摆放着的七八碟桃花酥。
贺镜龄照样绷着一张脸,勉强地笑道:“公主殿下。”
“收到你信的时候,我还诧异呢,”晏长珺浅笑,“贺大人怎么愿意过来见我了?”
她理应过来见她的,但是晏长珺总是习惯在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上面顺从她。
不管她愿意与否,她们终得见面。她也不管是她去找她,还是她去找她。
贺镜龄说:“因为我写信说了。”
她的语气十分固执。
晏长珺挑眉,目光描摹过贺镜龄略微鼓起的双颊,她又轻笑一声。
她应该告诉说贺镜龄,她板着一张脸的时候最为可爱,会教人忍不住想要破坏、继续欺压。
“好啦,你跟我过来,”晏长珺笑着勾着人的手,将贺镜龄拉到檀木桌前,“知道你要来,我特地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哪有什么好吃的?一张桌子上面,排布着的全是各类桃花酥。
贺镜龄抿着唇,说:“你上次没吃到,现在才开始泄愤?”
“嗯,是,我在泄愤,”晏长珺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一边挠着贺镜龄的掌心,“我不清楚你买的是哪家的糕点,索性叫城中的都买回来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