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要紧的不是这个。
晏长珺垂下眸,看着那一碟堪堪只动了一点的桃花酥, 嗤笑一声,复又仰起头:“贺镜龄,你在逃避。”
贺镜龄眉心微微一动。
是, 她的确在逃避。
“你逃避我的问题, ”晏长珺的语带泣音, 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倘若她不走的话,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见到我?”
“你逃避我。”
她扣住贺镜龄的腕骨的力量愈发大了起来, 好像要在她的手腕刻下同样的痕迹。
这样她们的手腕上面都会有因为对方留下的痕迹了。
“你弄疼我了,”贺镜龄强硬地抽出手, “没有倘若,没有如果。”
人走了就是走了。
何况衡阳县主现在并没有离开京城。贺镜龄更想知道,晏长珺要是知道这件事情, 她又会怎么想?
“……抱歉,”晏长珺如今说这个词语相当熟练,“是我一时没有忍住。”
她的确忍不住, 她不愿意忍受,不愿意承受这种可能。
晏长珺重新站起身来, 环住贺镜龄的后背,低喃道:“你不要逃避我。”
“不能逃避我, 永远都不能逃避我。”
她的劲道很大,不是环抱,而像是一种泄愤式的箍紧。
胸腔受着压迫,贺镜龄倏地竟然喘不上气来。
——这个女人实在可怕。
很快,她的肩头就有泪珠落下。
晏长珺怎么能够又哭了呢?她都还没哭呢。
明明她贺镜龄才是这件事情中最委屈的人。
肩头的泪水愈来愈多,顺着晏长珺的脸颊不断滑下,她的泣声也开始断断续续地传来。
“好了。”贺镜龄闻着她发间清浅的兰香,倏觉烦躁,勉强将人挪开后,给她擦了眼泪。
擦拭过眼泪后,晏长珺并未有什么好转,眼尾依然泅红,面颊上面泪痕明显。
鬓发又开始变得湿漉漉的。
贺镜龄看了片刻,说:“是你不让我说的。”
是晏长珺让她不要说关于衡阳县主的事情的,她也只是遂了她的愿望而已。
——谁让她像个变态一样,翻看她房间里面东西?
“嗯,”晏长珺平复着喘息,“是我不让你说的。”
但是证据事实都摆在她的面前,晏长珺很难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