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指挥使大人似乎不这么想。
刘牢紧紧地皱着眉头,心道一定是贺大人年纪尚浅,不曾有足够认识。
想到这里,他便又说开了,试图说服贺镜龄相信。
“贺大人请放心,给在下三天时间,一定把这幕后主使的事情查出来!”刘牢仍旧怒气冲冲,“哪怕这狱卒背靠多大的大树,在下也要揪出来!”
贺镜龄看着他一脸绝不善罢甘休的表情,心中异样。
想了想,她倏尔点点头,笑着说:“既然刘大人这么有心的话,本官就拜托你了。至于这看守的名册,你这几日就自己去查吧。”
晏长珺此举定然做了万全之法,但是贺镜龄又莫名希望刘牢能给她一个交代。
尽管她丝毫不指望刘牢能够给她一个交代。
晏长珺消停了这几日,贺镜龄本来还在疑心她去什么地方了。现在贺镜龄想了想,这不就是晏长珺消停的这几日里面,献给她的一份大礼么?
敲打她,要她警惕。
贺镜龄只觉不寒而栗——她如今似乎已经完全没了反制的手段。
晏长珺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就是王法,她就是天。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以她的意志运转,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贺镜龄更觉心中怅惘,极不真实。
晏长珺到底在乎什么东西呢?
她不由得想起了那段晏长珺在乡野里面落魄的时光。
原书中只是带过了这一段,恢复记忆过后的女主角遗忘了暗卫,也从来没有提起过乡野那一段时光。
贺镜龄起初看书的时候以为她也连带着遗忘了乡野的那段时光,不过她现在知道了。
晏长珺从来没有遗忘过那段时光,仅仅是因为不堪回首,所以她有意“遗忘”,还要装出从未有过的样子。
她之所以觉得不堪回首,还是因为有生以来,所有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独独只有那一次例外。
这次不是假的。
贺镜龄慢慢回想着。
恰在这时,刘牢又拱手道:“事不宜迟,下官打算现在就去处理这件事!”
贺镜龄从思绪里面抬起头,看向他,表情微妙:“好,你去吧。”
他能够查到什么东西?贺镜龄对这件事情并不指望。
她只能靠自己,然后重新陷入到思绪之中。
想要把握晏长珺的性格着实太难,难在你永远不知道她哪句话出自真心实意,哪句话又是因为目的的委曲求全,抑或是为了满足她的一些个人趣味随便装出来的假象。
但是乡野不堪回首是真的,光看看晏长珺在人前总是绷直的背就可以猜到一二;
那天晚上的崩溃也是真的——晏长珺似乎不能想象她会与衡阳县主有关系。
因为它们都脱离了她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