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又说错什么话了么?她都准备承认错误去哄人了。
但贺镜龄很快拿了个白色瓷瓶回来。
晏长珺狐疑:“这里面……是什么?”
莫非是她当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贺镜龄要在这里把她毒死?
因为有人已经寻来了。
“我之前做的事情是我不对,”晏长珺倏然开口,“你不要……”
但后半句却哽在喉中。
因为沁凉的触感从鼻梁蔓延开来。
贺镜龄深锁着眉,在帮她上药。
“这是什么药?”待贺镜龄动作做完,晏长珺小心翼翼开口。
贺镜龄一手拿着药瓶,另一只手捏着盖子,言简意赅道:“去疤灵药。”
长眉终于微微蹙起,晏长珺盯着贺镜龄眼睑处的疤痕,有话却又不好直说。
她觑了一眼瓷瓶,说:“这里面可还有药?”
“有。”
“既然有,那你自己这里也有。”
贺镜龄愣了愣。
正在她迟疑的这一瞬,晏长珺从她手中拿过瓷瓶,道:“既然还有,那我给您上药,权作回报,是可以的吧?”
贺镜龄滚了滚喉头,没有声音。
长臂抬起,露出白皙的腕来,翻转过来却是触目惊心的模样:一圈淡淡的红痕,还有几道划痕。
晏长珺本欲倒出药膏,那瓷瓶却突然被拿走了。
“不用了,”贺镜龄语气有些快,还解释了她的疑惑,“我又看不到我自己。”
晏长珺也哽住了,好半天才“哦”了一声,想笑却又不敢笑。
她觉得这位不知官位的芝麻官大人很有意思,很招人喜欢。
贺镜龄盖上盖子,岔开了话题:“这几日村外、县里面都有大动静,我们得想办法了。你如果不能走的话……那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
……
“那些黑鳞卫在乡野横行,比在城中更为霸道,”贺镜龄语气略重,“我担心,是有人说了什么。”
“总之,我们尽早离开这里为上。”
晏长珺沉默顷刻,抬眸:“我们要向她们告别吗?”
贺镜龄还好,她却是一直在这小室里面,从未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