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关心你小娘, 也担心她晚间出什么事情,所以你们二人住一间房也没什么。”
贺镜龄还不好意思了两日,不过很快也就接受了。为了不在罗家白吃白住, 贺镜龄主动提出帮忙做些农活——不过罗大娘心里打定了主意,并不打算让这世家子做什么事情。
但是她架不住贺镜龄的要求,便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日, 她便让贺镜龄没事就拿了家中的长矛, 去溪涧边上捉鱼去。
这便是后几日贺镜龄做的事情。
今日一大早, 晴光乍泄,冬阳穿出层云俯照而下,漫进房中。
晏长珺后才醒来。
她看了一眼重又进门的贺镜龄, 后者已经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打扮。
而被子还盖在她身上。
虽然二人晚上睡觉在一间屋子, 但却没有同床。
“殿下今日醒得这么早?”贺镜龄并未料想到晏长珺醒来,随口问话。
晏长珺道:“这几日不都是这个时候么?”
“大概是我记错了,”贺镜龄没太过搭理, 开始背对着晏长珺整理衣着,“毕竟我一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她一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这膝盖出了问题、不能走动的公主殿下就没什么事情可做。
今日贺镜龄走出屋子, 便觉暖意袭来。
这冬天马上就会过去了。如果按照原书剧情发展,晏长珺的失忆和衡王设计有关, 也和季节天气变化有关——
也就是说,如果气候转暖, 到了初春,晏长珺的记忆可能就会恢复。
原书中,这个诊断结果就是沈邈给出的。彼时一众人火急火燎地带着晏长珺四处求医,结果处理方式却是不难。
虽然佐以药物,但康复的关键其实在于季节、天气。
丽日渐渐东升,贺镜龄低眉,似乎看见些许扬尘泛在自己的眼睑处。
她本来那日是想拉着晏长珺坠崖,不管是寻求一个结果对峙也好,还是卑劣地利用吊桥效应使她依赖自己也好……
但是晏长珺失忆了,致使贺镜龄无论哪个计划都没有派上用场。
掌心渐渐地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几日她也出去,依照罗从清所说,她现在的身份是罗家母女的“远房亲戚”。
晏长珺虽然也在,但是她从那一天下午之后,便从来没有出过罗家院落。
倒是没有人问起她的事情。
只不过贺镜龄心里面总觉得有些不安:罗从清自初见的第一日起,便说县城中有人搜查;而且衡王既然派人伏击,便不可能不追踪;除此以外还有璇玑。
贺镜龄并不觉得她会遇害。倘若没有遇害,她定然会来寻人……
思绪却忽在此刻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