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服不是亡父的。胡风盛行,袴褶方便,我此前也去购买,还有些是新的。”
晏长珺谢过从清好意之后,后者又谈论了几句,问她们是否要分房睡。
“母亲已经将房间为二位收拾好了。”
听到这里,贺镜龄终于插了一嘴:“我小娘她膝盖骨还痛着,倘若夜间有什么事情,我怕关照不了她。”
反正她和晏长珺的关系,在旁人眼中已经是非常奇怪了。
果然,从清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晏长珺,道:“既然如此,二位等会儿出去,在右边两间房,随便寻一处便是。”
“哦,”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突然微亮,“常夫人可想着沐浴?”
贺镜龄警觉得快:“我母亲她现在伤重,还不到那个时候。”
这个从清姑娘委实太过热情了些,一会儿说自己略通医术要帮晏长珺看看,一会又要帮她洗浴——没办法,“奸情”虽被撞破,但表面上还得装上一装。
毕竟她和晏长珺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要是她跌下悬崖的时候换身装束就好了。
晏长珺抿唇,“是。”
从清眸色暗了暗,也没说什么,带上了门。
方才从清介绍这些衣服的时候,晏长珺并未怎么听。
碧缬裙,多是青绿颜色,外加细布裳。如今天还有些冷,还有几件棉袄。
她方才说的袴褶也有,倘若不想穿裙子,上襦下裤亦是可选之道。
“看来我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贺镜龄忽然起身靠近,摸过那些干净衣服,“才能换下这身衣服啊。”
晏长珺看向贺镜龄:“喏,你不喜欢?”
“哪有不喜欢,能换下脏衣服已是万幸。”贺镜龄耸耸肩,“不过这些衣服大多还是供殿下选择。”
晏长珺挑眉,看着贺镜龄上挑的眼尾,心下莫名生出几分意趣来,道:“这也无妨,反正你生得漂亮,你穿裙子如何?”
“当然可以,”贺镜龄笑嘻嘻开口,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就害怕抢了殿下的风头。”
晏长珺眯了眯眸,好半天才“哦”了一声出来。
贺镜龄面上带笑。说来奇怪,这女人失忆前失忆后都有这种打算。
而她本人也没有什么想法——要不是她一开头遵循了她想象中的设定,否则也不会干这女扮男装当锦衣卫的差事。
多走了五十年弯路。
“话说回来,贺大人在朝中当的是什么官?”晏长珺忽然又问。
贺镜龄抱臂,道:“殿下关心这个做什么?一介小官。”
她是什么官并不重要。
“我只是问问,”晏长珺这么说着,一面又靠近过来,伸手按住贺镜龄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