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抱着她。
“嗯,”晏长珺缓缓开口,轻柔舔舐过那只仿佛要滴出血来的耳垂,“去那边,去后面……”
耳朵被潮热裹住,贺镜龄心颤不已。
潮热的感觉自耳边蔓延,擦过面颊,终于覆盖上了柔软的唇畔。
在大事上面受了委屈,贺镜龄不得已便只能移情于此,在小处报复。
撬开牙关,长驱直入,双唇和舌尖一起,裹挟住晏长珺腔中的气息、诱人的甜津,尽数卷走吞入腹中。
晏长珺微怔,似是没想到贺镜龄这次如此大胆,忪了片刻后,便立刻也给出了回应,缠吻着舔逗。
啧连的水声和吟喘之声,渐次从齿缝牙关漫溢而出。
但贺镜龄的确有些不一样了,晏长珺如今还有些病,唇畔愈发滚烫,脑海中潮晕渐起,身体也逐渐变得空虚。
她不知应该去想什么。
“……去那边。”她从喘息中得以恢复过来,眸中氤氲着水色。
贺镜龄笑着,舔吻去她唇畔溢出的晶莹,道:“嗯。”
她带着她到了后边床上。唇舌热切交缠,步伐凌乱,磕磕绊绊地走到了床边。
长途跋涉,饶是中途可去驿站休息,也可有专人接待,但这可供休憩的床对于晏长珺来说也是必不可少。
这可是四匹马才能拉动的车驾。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衫,狐裘、大氅……
高挺的鼻梁互相抵着,鼻翼微微翕动,漆黑如夜的瞳孔染着欲色,唇舌湿润透着红色,点过唇角,在雪白的肌肤上面逐渐印下湿漉漉的水痕与暧昧的红痕。
晏长珺闭着眼睛,向前挺身,如她的屡次幻想那般,手指攀向了贺镜龄的喉骨处,切身感受她吞咽时的律动。
恍惚间,她看到那颈项间悬垂的彩绳,也被下颌处凝结出来汗液滴润,同那冷玉一起,逐渐染成深色。
车外是未消的残冬,车内则率先受了春信,一室旖旎如春。
“嗯……”晏长珺终于卧倒在贺镜龄的怀中,隔着锦被传出闷声,“贺大人还是听话,等之后回来,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胡乱地在衾被下探索,总算是找到那只湿润黏腻的手,一点一点地卡进指缝。
“嗯,是,殿下说得对。”
暖香融融,密着过的身体也灼热烫人,但贺镜龄的心下也偏偏生出刺骨的凉意来。
怪不得她不解释,因为她不需要解释。
她似是已经笃定地相信:她不会离开她。
怀中人的呼吸又变得均匀平缓,贺镜龄松开她们交缠在一起的手,拾起地上的衣衫。
倘若不是有那两个金锞子为证,她一定会觉得除夕夜犹如一场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