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怀的心中陡然有些异样感觉。
他动了动喉咙,并未说话,目光循着贺镜龄的指向,从枣红马移回了她的脸上。
这家伙的眼尾生倒钩,形似狐狸的眼睛。
狐狸只会让人觉得讨厌,还有警惕,比如衡王,比如眼前这个人。
“我们为萧王殿下准备了马。”贺镜龄开口,又侧身回来,看向萧君怀。
萧君怀是北人。按原书设定,他的祖上其实有北貊血统,所以他生得如此高大,可以俯视在场的所有人。
只不过大兖同北貊征战不休,算是世仇。萧君怀不可能也不会将此事泄露——毕竟他乃是所谓的“大兖铁壁”,护卫北境安全,倘若他有北貊血统一事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这也就是原书扳倒他的一个关键点。
贺镜龄静静地想着,方才说完备马之事后,她就不再说话,等候萧君怀。
萧君怀磨了磨牙齿,沉声道:“贺大人还真是有心了。只不过虽然有心,但其实不够用心。”
贺镜龄挑眉,对上那双充满考究的眼神。
“本王自北境年州府来,年州府人,个个均擅马术,都有一匹自己的爱马……除非在非常情况下,我们是不会选择别的马的。”
萧君怀已不再谦称“小王”。
驿馆主人此时已经要吓破胆,他听出这话语里面的交锋,只能暗自庆幸这没眼力见的锦衣卫大人,是自己说话,而不是叫他去说。
他可不敢像贺镜龄这般同萧君怀说话,而且萧君怀对付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原来是这样。”贺镜龄微微怔住,眸光中错出疑惑和些许愧疚似的,“还请萧王殿下宽恕在下。在下浅见薄识,并不知千里之外的年州府,还有这种事情。”
萧君怀拧了拧眉,心里的郁气莫名地便更重了。
这贺镜龄并不是什么善茬。自谦的话说了,还把他可以用来讽刺的话也都说了。
现在萧君怀无话可说,只能另起话题。
“没事,只要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不过,贺大人只是来接本王的么,那衡王殿下呢?”
贺镜龄道:“是要一起的。”
萧君怀挑了挑眉,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戏谑之色,“那贺大人恐怕就扑空了……衡王殿下,今日早晨就已经离开了。”
贺镜龄喉头一哽,她微微仰首看见萧君怀脸上莫名的喜色之后,她便更觉得奇怪。
不过是没有接到人而已,这萧君怀就像是得胜了一般。
果然,虽然方才表现得深沉,但实际上还是个张扬跋扈的性子——不然不会占了这么点小便宜,就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