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见面。
她如实说了。依照皇帝的想象,她还故意添油加醋编造了些,总之听起来就像是,她如今已经相较于旁人,受了晏长珺的恩宠。
不过她还有的编:“只不过嘉琅殿下心思很容易变化,臣也不知道,这微薄的偏宠能够持续到什么时候……”
皇帝听出她的意思,但更欣喜于她言谈间泻出的信息。
他惨淡经营了这么多年,给他的皇姐送去那么多沈腰潘鬓的美男,就没一个管上用场。更有甚者,殚精竭虑藏进暖阁烟囱里面,结果还是被赶了出来。
如此观之,还是眼前的这人最管用。
皇帝大手一挥,语气笃定道:“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别说什么微薄的‘偏宠’了,朕往日给她的府上送去了不少人,她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贺镜龄惊喜抬头,“啊”了一声。
这番表现自然是又得了皇帝的心。
他继续道:“你且放心,日后朕不仅不会再送人去,还会帮助你……”
说到这里,他还故意停顿片刻,试图从贺镜龄面上找出些不同的表情。若是这锦衣卫不识趣,就会开口问皇帝的目的。
但是贺镜龄识趣,没有说话。
“朕听说你那老母患有伏连病,身体不大好,朕可以替你找人医治;至于你那小妹,如今年纪还小,到时候,这京中贵公子,朕也可从其中挑选与之相配的。”
不等贺镜龄回答,皇帝又补充道:“毕竟,贺大人还是朕名义上的‘内弟’。”
晏球所说,不过是恩威并用。虽然他再点破贺镜龄家只有一母一妹,治病婚嫁都可由他做决定。
既然如此,生和丧亦然。
“还请陛下放心,您嘱咐的桩桩件件,臣必当尽心完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恰在这时,魏河突然挪动了脚步,俯身贴耳,对着皇帝私语了几句。
贺镜龄静静看着上首。
这魏河诡计多端,许是又想到什么事情了。
“方才朕说了,会帮助你。魏公公也提醒朕了,”皇帝似是有些激动,看向座下,“那北边的萧王萧君怀要回来了,朕要为他设一场的接风洗尘的宴会……”
萧君怀?接风洗尘的宴会?
这句话又提醒贺镜龄了。
此人的暴戾弑杀不必再说,重点便是这接风宴的事情。
这宴会上有一个最显著的情节……
在原书中,徐之衍就是在这场宴会中,被不明的冷箭射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