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河知道皇帝意思,立刻又说了几句贺镜龄的好话。
他那远房亲戚的死,根本无法撼动他的内心。
一表千里,徐之衍叫他表叔又如何?明显这位贺大人才是炙手可热的新贵人物。
莫说锦衣卫指挥使,这假以时日,正一品的左、右都督也不是没有可能。
“先想办法给裴缙寻个过错……”皇帝叩着桌案,声音低沉。
忽而,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
“陛,陛下——”那小太监步履仓促,快到皇帝面前时才让步伐规矩点。
魏河皱眉,打量了这太监一眼,不像是他们司礼监的人。
倘是他们司礼监的人这般御前失仪,他回去定要好好管教他们。
“发生什么事了?”皇帝果然不悦,“还有,你是哪家公公管的?”
御前失仪,这可是重罪,杀身或者连累家人,也是时有之事。
那小太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是叩首又是祈求陛下开恩,跪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魏河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方才已然是御前失仪,陛下问问你家公公是谁,是想让他好好管教你。”
皇帝觉得魏河这句话很称自己心意,便又道:“魏公公说的对。朕也不是存心刻意想要处置你!”
小太监这才结结巴巴地说自己是御马监的人。
“以后可要赵公公以后好好管教管教你。”魏河又悠悠地、细声细气地开口。
小太监哪里敢说话,连忙又是叩首又是求饶。
皇帝点头,这才问他正事:“何事这么匆忙?”
“是嘉琅殿下来了!”小太监方才被吓得不轻,“她说想要见见陛下。”
皇帝皱眉,“她怎么来了?”
这可是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啊。
“既然皇姐来了,那定然是要请她进来的。”皇帝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如此道。
小太监又是一路的千恩万谢,这才跪着出了御书房,跌跌撞撞地又回去给长公主报信了。
他今日怎么就这么倒霉,差点因为御前失仪受罚,还连累了自家公公。
那可恶的魏河,怪不得,年纪轻轻却爬上这种位置,心思深沉城府颇深,一心想着扳倒旁的人。
小太监在心里面不停骂骂咧咧。
这魏河一朝得势,鸡犬升天,还不是因为傍上了新帝?他家公公,还有直殿监的公公,那都是先皇在世时煊赫一时的人……
只不过这一切都变了。
还都和他即将要见的,眼前这位大兖最为尊崇殊贵的女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