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唇畔都还有润泽的水意。
贺镜龄自己感受得到。她猜想着,自己方才好不容易才让脸颊没那么烫的努力,又付诸东流了:
她面上温度发烫,额角一点碎发也开始有了潮意。
“贺大人不说,本宫也只能这么做了。”晏长珺倏尔一笑,雪靥如染明丽霞光,眸光灿烂如若星斗,“好让贺大人有些记性。”
果然病人经不起折腾。
贺镜龄的脸从她起初进门时的苍白,直到现在都红着。而今她本来苍白的唇,因着方才唇舌缠连,擦上了晏长珺的口脂。
红得出奇,唇角还沾染濡润水意。
晏长珺自觉脸上的热意已经逐渐消退。
贺镜龄滚了滚喉咙,只能继续顺从了:“是,殿下指点的是。”
这渣女耍完流氓亲完人,竟然这么快又像没事人了。
“倒不用这么客气。”晏长珺轻笑,微弓了背去取方才随手拔下的簪子。
贺镜龄如今有些神思迷离,晏长珺俯身,她索性抬头去看门外。
那扫帚如今却不见了踪迹?
她的心猛然一跳,脸色霎时白了不少。
“你怎么了?”晏长珺重新束发,看贺镜龄奇怪表情,心中好奇,随口便问了一句。
贺镜龄收回目光,遮掩道:“没什么,没什么……”
刚刚那扫帚还在那里呢,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了?
亦即是说,有人来过,将那扫帚带走了。
这人必然只能是小楼,但小楼是背靠着门将扫帚拖走,还是径直出现将扫帚带走,这贺镜龄便无从得知了。
若是后者,这也太可怕了——小楼才看了没多久的狐狸精和女人的故事……
她闭了闭眼睛。
“娘啊,你去上香怎么不带上我!”小楼抱着扫帚,心跳如擂鼓一般激烈。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脑中浮现多种可能,但小楼还是偏向姐姐。
她决定先支开姐姐寝房中这个罪行已然展露无遗的女人。
绿绮已经看见眼前这个小妹抱着扫帚,在院中来来回回、又相当焦急地走了许多遍了。
她虽然好奇,却不知应当如何向小妹搭话。
忽而,小妹的脚步顿住,紧接着她一把扔下了手中扫帚,扫帚落地之后,又发出一声脆响。
听见此声,晏长珺终于回神,她已是第二次听见这声音了。
她回过头去,看见小楼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