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贺大人猜猜,本宫说了什么?”晏长珺弯眸,笑意更甚。
……还是你把人家直接赶走的不成?
好没素质一女的。
贺镜龄思忖片刻,没说出话,倒是听到晏长珺自己承认了。
不过她的承认话音来得骤然——
薄唇顷刻压至她的耳侧,干净的呼吸徐徐地灌入耳中,熏得人脸上绯红更浓。
“我说,我和贺大人有婚约在身,所以过来探望,理所当然。”她还特意咬重了“婚约在身”四个字的读音,生怕贺镜龄忽略掉似的。
这四个字她说出来毫无负累,并不烫嘴,却让贺镜龄全身上下如兜头浇淋一盆沸水。
她耳根极热,却又不敢将人推开,只好微偏了头,看向晏长珺极流畅的下颌,缓缓开口:“殿下还真是……喜欢说笑。说起来,我们这样,授受不亲吧?”
事到如今,贺镜龄也不管什么女男之间的,拉拉直女之间的授受不亲——总之就是晏长珺快点远离她。
但晏长珺并未收敛,反倒是因为这句话还又起了别的意图。
她轻渺的笑音再度漫溢而出。
晏长珺还是顺从了贺镜龄,她歪头扬唇,清贵矜高的气质因此柔和了许多:“授受不亲?倘若不够亲,那本宫倒是好奇,那要到什么程度,我们才能叫作……亲?”
她眨眼了,修长的鸦睫轻轻颤抖。
字字句句,分分明明,都带着蛊惑之意,诱使贺镜龄说到这里,说到授受不亲。
从起初的沈娘子,循循善诱到现在,晏长珺似乎每次开口,都只是为了达到她的最初目的。
贺镜龄浑身一震,但又的确找不出话语反驳。
睡都睡了。
还不亲呢?亲得到处都是。
贺镜龄尬笑:“不,我是说……”
但她的话没有说完,全身如遭电流流过一般,她适才微弓的脊背又僵直了。
晏长珺倏然伸手,极快地滑过被褥,游走至贺镜龄堪堪把住被褥的一角的手上。
她的手掌覆了上来。
细腻、温热的掌心拢着她的手背,薄热通过湿汗传递,仿佛也要浸润去她的皮肉里面一样。
贺镜龄又觉自己心眺得,与平日不同。
她恍然,却庆幸地发现晏长珺的双靥也古怪地晕出薄薄淡粉颜色。
不,并不古怪,本来的事。
“贺大人如何不说话?”晏长珺挑起修长细眉,言谈间毫不迟疑地又收拢了掌心,“本宫当真好奇,要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叫作‘亲密’?”
贺镜龄艰难地嚼读着晏长珺的话。
她如今眼角眉梢浮着流光,目光澄澈,不似作伪,如雪双颊也晕出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