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过身去,轻轻呼了口气,幅度很小。
贺镜龄愈发不解,心头疑惑更甚。她偏头看了眼夕阳,算着时间又是不早了,马上又要到晚上,晏长珺不会又像那天晚上一样吧?
她亲爱的,一夜情对象,不会又不让她走吧?
上次晏长珺还稍微使了些小手段,将她腰牌夺走,骗至府邸;但今日不同,她只需要大门紧闭。
光是想想,贺镜龄觉得又窒息了。
除却知晓这薄情女手段非凡癖好奇诡之外,贺镜龄心头还有一个疑惑。
她女扮男装的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
但倘若真是这样,晏长珺为何还不处置她?而且还屡屡将她留下,今日亦不例外。
贺镜龄再度低头,谨慎探看自己腰间令牌,它还在那个地方。
她复又抬起头来,注视着晏长珺背影,日轮光晕笼垂在她的周身,赤色与金翠颜色交融流泻。
又不发话。贺镜龄暗自琢磨着,这个女人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坑她的小算盘?
比如,今天晚上又要她这样那样?但是她其实本身不太愿意,毕竟别人是个直女,这身份不曾挑明,总归有些不太负责任。
但是要是她诚心一点,而不是直接抢她腰牌,贺镜龄自认,看在那张脸和身材的份上,她还是可以勉强一下……
不过贺镜龄的幻想没持续多久。
很快,晏长珺转过头来,淡淡扬唇,目光却薄暗得很:“时辰不早了,贺大人还是回家去吧。也省得,你的母亲和你的妹妹挂念你。”
贺镜龄正想到第十八个她可以勉强接受的理由,然后,便陡然吃了一道逐客令。
“呃,”她面上表情一僵,“那么,我就先走了?”
薄情,寡恩,负心,渣女,坏女人!
贺镜龄顿觉赧然,喉中滞涩。
晏长珺沉声应道:“嗯。至于那令牌一事,要是做好了,便差人给贺大人送来。”
“哈。”贺镜龄随口应声,尽力克制了自己的表情。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被女人玩弄过。
她原本以为,那些落入直女圈套的故事,都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的。故而,她当时笑得可开心了。
殊不知,回旋镖,刀刀致命。
“贺大人,这晚上回去,您千万要看好路!”绿绮站在门口,嘱咐贺镜龄,“我们嘉琅公主府呢,还是欢迎您的。”
说完大门就轰然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