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暂时无法权衡谁的高低。
“说起来,贺大人还是别记挂你那腰牌了。”倏尔,晏长珺重又开口,还提裙迈步,走到贺镜龄身边。
那股清浅的兰香也渐渐地变得馥郁了些,绕在鼻尖。
似是看出贺镜龄眼中疑惑,她又道:“所以,也不需要贺大人换什么衣服。”
贺镜龄心口上的大石轰然落地。
也是,她都不要她的腰牌了,还要她换衣服做什么?
“贺大人的三百二十八,是陛下的三百二十八,”晏长珺似乎对这腰牌很有追究兴味,“不过不是本宫的。”
话到最后,她的眸色暗沉下来。
“那殿下怎么打算?”
她莫不是要重新给她编号不成?贺镜龄心中陡生疑窦。
晏长珺掀眸望她,道:“没什么,只是本宫在想……这驸马啊,都不幸去世三位了。”
贺镜龄额角一跳。
难不成,还真的给她猜中了?她当真想要给她重新编号?
贺镜龄斟酌开口:“殿下的意思是?”
那股兰香的气息愈近,迎面钻入鼻腔。
晏长珺走得愈发近了,几近是快要附耳以言,不过碍于身量,她还是堪堪停在贺镜龄的身前,稍仰了头:“本宫想着,也如此序齿排列,贺大人想要第几块牌子?”
薄薄的眼褶依然兴味盎然地上挑,稍带了棕色的瞳孔泛着戏谑。
天光云影摇荡在她的眸中,清澈明朗。
前前后后都充满了暗示。
她的三个丈夫不幸去世,她也想要排序。
贺镜龄又颤了一下,这是想要她第四个死吗?
可以发展恋爱线,但是驸马还是免了吧。有点高危。
“本宫是这么想的,也铸造几块牌子,送给府上——”晏长珺认真思考起来,“这第一块嘛,自然是本宫的。那么,贺大人想要第几块?第四块?”
暗示到这里,已经昭然欲出。
贺镜龄几乎想也不想,立时拒绝:“第四块还是免了——”
她真的想多活两年。
“为何?”晏长珺惑声,忽而又道,“既然如此,那就第二块?”
这序号听起来似乎不太文明。
贺镜龄还是拒绝了。
“三?”
上一个不太文明,这一个似乎不太让人开心。
她不是很想当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