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珺不置可否,将鸠杖递给绿绮,折身坐到圈椅上。
“你说,这辟寒金这么多年都不叫,怎么就这几天开始了?”
这只鸟毛发斑斓,但主色调依然是流金色彩,乃是番邦一小国所献。
此金鸟可吐金屑如粟,后名之为“辟寒金”。
绿绮喃喃:“也许是殿下好事将近……”
话音刚落,恰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通报:“殿下,殿下,徐驸马的家人来了!”
晏长珺面上起初毫无波澜,闻言她忽然展颜,抬眸看向绿绮,唇角扬笑,饶有兴味地重复道:“好事将近?”
绿绮蓦地一哽,悻悻不说话。
嘉琅殿下时常这样捉弄人。
“走吧,出去看看。听听他们又有什么话要说。”晏长珺起身,又朗声吩咐外面,“先让他们进来。”
绿绮即刻跟上晏长珺出去。
府门的三人还在各怀心思地等待,等待府上人的回信。
“嘉琅殿下说了,还请三位进来吧。”
庭中有设桌椅,就地接待。
晏长珺端坐,盯着府门,在最后颀长人影出现时,眸色忽而一动。
她怎么今日又来了?还是说,走得潇洒,今日却又来,意图倒是令人生疑。
“绿绮,”晏长珺忽而唤人,“你说的倒是不错。”
绿绮正提来一个紫砂壶,里面滚着热腾腾的大红袍。闻言,她一头雾水:“啊?奴婢适才说了什么吗?”
她刚刚并不在殿下身边呀!说什么,也只能是方才在殿内说过的话。
……好事将近?
绿绮忽然打了个寒战。
可是,驸马不是才死了吗?哦,对。
那对殿下来说,的确是好事将近。她悄悄掰了掰手指一算,马上又是一年春闱放榜。
“等下见到殿下,还是要那么行礼!”王夫人斜了一眼徐员外,恨声道。
徐员外忙道:“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倒是不用你教。”
贺镜龄在后面听得窝火,她一路上听这两个人废话已经够窝火了。
不过,她心下倒是期待着和那薄情女的见面——在进门之前,她还是慎重地检查了自己的腰牌。
虽说是名义上的公婆,但是二人还是要向着自己的“儿媳妇”行大礼。
长公主尊贵殊荣,金尊玉贵,她面见当今圣上都不必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