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嘛,是这个样子的,”晏长珺笑得清浅,算是应付,“你对它好,它不会记挂;反倒是你对它不好了,它便想起你的好了。骄纵得很。”
司月还是颦眉,气呼呼地说话:“那它这样也太过分了。我这个月以来一直都天天哄着它呢,我今天要走了,要送它走了,姑母您来了,它就你看,上赶着过来了!”
她虽是可以这样大胆无忌地说话,但牵拉晏长珺的袖子还是不敢。于是乎,司月便在原地跺脚,继续同那狗眼神交锋。
晏长珺轻笑了几声,拍了拍她的肩膀,“何必同畜生置气?不要因着它们的息怒,让自己不开心了。”
姑母虽未说要处置这坏狗,但一直都顺着她说话,司月的心情顿时好上不少。
“是,姑母说得对!”她重重地应声,又剜了霜降一眼,“我,不和,你,这条畜生计较!”
霜降似乎听懂了她们的对话,意识到自己遭受嫌弃,连叫声都不复方才的威严“汪汪”声,变成了极其委曲求全的“呜呜”声。
它也不讨好清河县主了,它选择拱到自己主人的脚边。
它还是亲近穿红色衣服的。
晏长珺只是觑了霜降一眼,并未多言,反倒是说起司月的事情:“本宫听说,你今天要回去了,所以特地今日进宫来看看你。”
其实是顺道来看看的,她方从御书房出来。
因为她这个侄女,不管哪次,若是进京,见的第一个人是她;若是离京,见的最后一个人仍旧是她。
简而言之,离不开。
“嗯,原定还有六七日的,我同我娘约好了。但是宫里面嘛……”司月垂下头来。
宫里面倒是无甚可玩。这点,晏长珺比她更为清楚。
晏长珺颔首,提议道:“既然还有六七日才走,不若跟本宫回府上去?”
司月立马满口答应。
她当然求之不得!在皇宫里面老是碰到她那个皇帝堂叔……
嗯,真不知道为什么和姑母是姐弟呢。
“把狗带上,我们走。”晏长珺回头,吩咐绿绮。
姑母的一切用度都是那么令人眼花缭乱,连这辆马车都是,宽阔得不可思议。
车轮滚滚,碾过御道,缓缓驰向嘉琅公主府。
“话说回来,”司月又给了霜降一记眼刀后,又小心开口,“姑母,您和……驸马的关系还好吗?”
她知道这么问,太直白了也不好。
但是她惯常不会在晏长珺面前掩饰。而且,她本来就藏不住什么事情。想到什么,也就索性问了。
清河县主如今将要及笄,闺房密语她听了不少,姐妹们都对爱情充满了想象。
毕竟大家都是高门闺秀,要嫁肯定都是嫁个好郎君——大家都是拿自己的母亲、姑姑婶婶说事,举例成婚之后的日子是多么令人艳羡。
晏司月也有。
但晏司月第一个就想到了自己的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