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上将,白舒自然也是不缺修复液的,只是可惜,她虽然身处风宅,但对此处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只当这是个可以暂时休憩的临时居所而已,因此她大部分东西都在她原来的住宅中。
而她原来的住宅距离风宅大概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要返回去拿的话,还不如直接带着风情去医院。
风情当然不想去医院,无法,白舒只得拿出那些个瓶瓶罐罐,一股脑的全堆在桌上,颇有种任君挑选的意味。
风情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桌上堆得乱七八糟的瓶罐,沉思半响,道:“这些都是治疗外伤的吗?”
白舒点头:“是。”
风情又问:“哪个药效最好?”
白舒一顿,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做了一件蠢事。她脸有些热,低着头从一堆瓶瓶罐罐中精准的挑出一瓶,给风情递去:“这个。”
风情特意避开白舒握着瓶罐的地方,纤长劲韧的两指轻巧一动,就将瓶罐顺了过来,她笑道:“谢谢您。”
白舒因为她的动作愣了愣,许久才收回手放到膝盖上。窗户可能是没关稳,隐隐有风吹入,夜里又凉,白舒脱军装外套,只穿一件薄衬内搭,那风一吹,将她身上的温度带走,整个人又冷了下去。
眼见风情直接脱掉外套,看样子是要在这直接上药,白舒霍然起身,“这些伤药暂时放在这,你需要的话直接拿就好,我待会再来收拾。”
语罢她便要离开,风情却在此时叫住了她:“上将……”
白舒脚步微顿,风情脸颊微红,迎着白舒疑惑的目光,颇有些支支吾吾的道:“您……您可以帮帮我吗?”
她说:“我又要拽衣服又要抹药的,不太方便。”
白舒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微蜷,下意识就想要拒绝。可看着对方期待的视线,那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夜里风寒,风情起身去将窗户给关严实了,这才转身回来与白舒并排而坐。
白舒的手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瞬,指尖捏在手套边缘,犹豫着要不要脱掉。
风情好像没有看到她的纠结,自顾自将药罐打开,随后侧过身子,将领口褪下,露出大半个白皙圆润又兼具骨感美的肩臂。
白舒整个人都僵住了,猛地偏头看往别处,风情是不同的,风情是不同的,风情是不同的……
她在心里默念,漆黑清透的瞳仁里有着惭愧、迷茫、不解、怀疑等等情绪,复杂至极。
风情轻柔好听的声音恰在此时自前方传来:“上将?”
白舒闭了闭眼,将所有情绪敛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她紧握手套边缘,猛一用力就要将手套褪下。
然而就在这时,风情再次开口了:“您只需要为我扶着衣服就好。”
白舒睁开眼,胸口里有什么东西高高吊起,又砰的落下,狼狈至极。
风情的皮肤很白,这就使得她肩臂上的淤青格外明显。她沾了点药,涂抹上去,动作不紧不慢,眼脸低垂着,倒是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