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路途的逼近,下车,爬山,周边荒凉,自然成林的树木连绵不断,一座破旧的庵庙镶嵌在山上,与周围的景象完美融合在一起。
看到它,宴姒知道自己又猜错了。
殷璐适时开口道:“八年前,我表姐放弃了上大学,跑到这个地方削发为尼,家里人都说她疯了。”
“我一开始也觉得她疯了,可后来,我再见到她,我发现她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不起父母,但她还是选择了这么做,我不懂。”
殷璐说着叹了口气。
宴姒没接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进到庵里的时候,是一个年纪挺小的小尼姑接待的她们,其他尼姑都在坐禅。
殷璐是以看亲属的名义来的,才得被接待,若是换旁人,可能都得吃闭门羹,她们通常谢绝来客。
很快,小尼姑就去通知殷璐的表姐了。
再出来时,是一个面色庄肃的女人。
女人五官端正,眉宇间的英气比殷璐还要浓郁,只是她眉心紧锁着,满眼肃穆,看上去有些不好接近。
“殷璐?”
女人走过来,她穿着破旧干净的僧袍,头发被剃得很短。
殷璐一见到女人立马迎了上去:“表姐,我又来看你了!”
她叽叽喳喳的对着女人说了好多话,女人开始认真的听着,到后来,视线扫过宴姒,便止住了她的话头。
宴姒略微行礼,打了声招呼。
女人回礼,用眼神询问殷璐什么意思。
殷璐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但想想她这个出家了八年的表姐和家里整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的姨妈,她又支愣起来,把目的说了出来。
女人皱眉说了一声:“胡闹!”
她说着就要送殷璐宴姒出门,竟是谈都不想谈。
殷璐被推得一个踉跄,但仍转头对着女人道:“表姐,你信我,我真的瞧见了,一模一样!”
女人动作微顿,吐出的话不如开始那般温和,而是如寒霜般冰冷:“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殷璐哑然,再被推的过程中逐渐烦躁:“徐殷宁!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你知道姨妈每天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她为了你生生白了多少头发吗?你真的是太自私了!”
女人闻言动作微顿,半响又继续动作,这一次用力的多了,殷璐一咬牙,不知道是在较劲还是什么,跟徐殷宁拉扯,直到一个精致的怀表从她身上掉落。
徐殷宁脸色一变,将殷路甩开就要去捡,可有人先她一步,将怀表捡了起来。
“你还给我!”
徐殷宁像是被侵犯领地的狮子,有些愠怒。
然而宴姒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将怀表打开。
怀表里藏着一张照片,有些泛黄了,但从表面上看,就知道照片的主人极其珍惜这张照片,因为照片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痕迹灰尘。
照片上是一个少女,站在台上,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