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宴姒看了半天, 眼睛都看酸了,这灯还是亮堂堂的。
周围也没什么异常, 之前的一切, 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宴姒呼了口气,她浑身大汗淋漓, 粘腻的难受。
那时隐时现的洁癖又冒了出来,无奈,宴姒只得拖着还没消肿的脚,进到了卫生间里。
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所以卫生间很多东西都生起了锈。
宴姒尽量避开那些锈迹,纤长白皙的手指小心的扭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冰凉的冷水,泼在脸上能让人打好几个激灵。
宴姒忍着不适,将水泼到手臂上、脖颈上、腿上。
在这种地方洗澡是不可能的,不说夜晚的冷水有多凉,就说洗了宴姒也没有新衣服换。况且,要是这唯一的一套衣服被她给弄湿,那她铁定熬不过今晚,直接被冻死了。
潦草的擦了擦汗后,也是舒服多了,至少没那么粘腻了。
宴姒抬手将下颚的水珠抹掉,水珠飞溅,落到了镜子上,镜子瞬间就变花了。
宴姒也没注意,自顾自的梳理头发。
忽然,她动作一顿,只觉得脖子凉凉的,下意识的抬头,看着眼前斑驳的镜子。
镜子里,红色的虚影格外明显,而在红色的虚影之后,貌似还有一团黑色的什么东西。
宴姒身体僵了僵,她没有朝后看,而是伸出手,在镜子上抹了抹。
镜子上的水珠及其它斑驳的东西被抹掉,越发清晰了。
宴姒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没什么异常,那一团黑色的东西,仿佛就只是镜子上的斑痕。
但是,怎么可能呢!
宴姒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后退一步,随后,她莫名就动不了了。
一股极其冰凉的气息自身后袭来,凉丝丝的,贴着宴姒裸露在外的皮肤,缓缓往上涌动。
宴姒又听到了那抹怪笑,跟她被鬼压床时听到的笑声一模一样,带着虚无飘渺的感觉。
原本关的紧紧的水龙头忽然自己转动,滴滴答答的冒出水。
顶上的灯光也开始明明灭灭,宴姒看着眼前的镜子,那一团黑色,再次出现。
“我与你无冤无仇。”宴姒忍不住说道。
却听耳边的笑声越发尖利,对方也不说话,只是宴姒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那冰冷覆盖,丝丝缕缕,如附骨之蛆,深入骨髓,寒冷至极。
脖子也被缠上了,宴姒高高仰着头,窒息感传来,她眼尾通红,下意识的张着嘴,眼神逐渐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