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应愿似笑非笑的神色,她有些不安,心间好似被猫抓了一下,忍不住就着小师妹抬手的动作再往她这边靠了靠,虚心求教道:“我不是很明白,小师妹,我需要做什么呢?”
“并不需要特别做什么,”景应愿道,“彼此坦诚就好。”
谢辞昭的耳朵陡然竖了起来。说起来,她倒还真有不可与人说的秘密。不知说与应愿听,她是否会厌弃自己……
可是她说心悦我。
谢辞昭犹豫一瞬,便将心间那点晦暗压了下去。只是这秘密在这场合说出来并不合适,她想。光是想想用尾巴和应愿贴在一起,便感觉浑身的血都冲到了脸上……
忽然感觉好热。谢辞昭面不改色地脱了御寒的外衫,硬着头皮顶住了小师妹的打量。她微微颤抖着倾身,将侧脸贴在结界另一侧,小师妹的手心上轻轻蹭了蹭,忍住心中羞涩,低声道:“那,我下次见你时,可以牵你的手吗?”
景应愿失笑。
她示意谢辞昭再往这边靠一靠,抿着笑隔着结界在对方颊侧亲了一下。
谢辞昭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她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一瞬。浑浑噩噩间,她听见小师妹在耳畔笑道:“不光可以牵手,还可以亲吻。”
那一刹那,她嗅见了春花开遍十三州的香气。
不能再在此处待下去了。
景应愿看着谢辞昭猛然直起身,不知为何摸了摸身后的尾椎骨。
往日神色平静举止严谨的大师姐似乎做了什么决断,也学着方才景应愿的模样,倾身亲了亲她贴在屏障之上的指尖。
她只亲了一瞬,似乎正犹豫要不要多亲几下时,却又忽然神色紧绷地抬起眼眸。不知是否是景应愿的错觉,总觉得谢辞昭此时的眼睛比平日更亮,颜色更深了。她再度飞快亲了一下小师妹的指尖,便匆匆道:“小师妹,我要走了。”
景应愿抬眼,看着谢辞昭捏诀飞身而起,似乎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回身折返,将手中没能递出去的牡丹轻轻放在了结界之前。
“送出去的花,没有带走的道理,”谢辞昭认真道,“这束被雪吹过,花蕊损了,下次我送你更好的。”
目送她远去后,景应愿蹲下身,认真端详起那束被说被雪吹坏了的花。
分明开得很好,没有一丝缺损。她轻轻摇了摇头,只觉心中被一种不知该如何言说的情感填满。方才的风雪将大师姐的衣衫与头发都吹乱了,只这束攥在手里的花是好的,可师姐她却仍觉得心有缺憾——
景应愿笑了笑,起身往来时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