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怀抱热热暖暖的, 谢辞昭几乎能听见对方紧贴着自己的沉重有力的心跳声。躺在这个人的怀里,她竟然产生了几分困意。只听那个被称作尊主的女子似乎隔着那层东西摸了摸自己,自言自语道:“真的好大个……该不会哪里不正常吧?”
在那个人乱七八糟的歌声与猛烈摇晃里,谢辞昭再也抵挡不住困意,在梦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辞昭再度睁开眼睛。
她是被吵醒的。铺天盖地的议论声挤满了她的耳朵,吵得她头疼欲裂。谢辞昭看了一圈周围,眼前的地方极为熟悉,正是她来过许多次的蓬莱主殿。无数人挤在殿门前,还有人争先恐后地往里挤,视线全都对准了她们这边。
师尊与姒衣也在。
沈菡之手中的月侯刀已经出鞘,她护在柳姒衣身前,神情愠怒,而柳姒衣则浑身是血,仿佛身受重伤,只凭着一口气没有倒下去。而自己此时正与师尊一同并肩而立,春秋两仪刀的刀尖上一滴血珠落在地板上,在谢辞昭心头溅起心惊肉跳的回音——
啪嗒。
司羡檀的血从她削尖的下巴上滴落。
她满头满脸的血,看起来并不比柳姒衣好上多少。一旁的玉自怜神色惨白,紧紧扶住了几欲软倒下来的司羡檀,还未弄懂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再问你一次,”柳姒衣忽然开口质问,声音阴沉,“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司羡檀无辜道:“柳师妹,我真的不知道你说那个人的是谁——”
“我在山下找到了她的剑。”
听到这几个字,不知为何,谢辞昭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攥紧了,疼得厉害。她恍恍惚惚地望向柳姒衣扔出来的那把染血的长剑。三尺青锋,锐不可挡,剑身上染着些许斑驳血迹……
这把长剑上系了一只剑穗,剑穗末尾绑了只小小的,她非常眼熟的桃木小剑。
就连这只桃木小剑上也沾了血。
柳姒衣深吸一口气,道:“这把剑是你送给她的,她早就与我约定好四海十三州大比会来,她不是爽约的人。司羡檀你告诉我,她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她现今身在何处!”
听过这话,司羡檀仍旧是摇了摇头。她神情还是一贯的似笑非笑,在血迹掩映下却平添几分残忍。她笑着望向柳姒衣,温声道:“她在哪里,你不该问我。柳师妹,区区一个外门门生,也值得你动这样大的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