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太太浑身衣料都用的是富贵的朱柿色,一身非凡气度,瞧着不似常人。景应愿垂眸望去,看见她的腰间与宁归萝一样,都戴着一枚篆刻家纹的小香球。
如此这人的身份便有了论断。景应愿远远看着她们,心中思忖,只是不知道为何司羡檀惹怒了这位琴心天姥,为何玉自怜又要与之对峙,这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猜测间,南华仙子狠狠拽了一把玉自怜,怒道:“你门生自己惹出来的祸,便让她们自己解决好了,你又来插一脚做什么!”
她恨得牙痒。若不是有少年时的交情在,她才不愿意管玉自怜这样自行寻死的举动!可旧时这群朋友都知道,自从灼璎走了,玉自怜的精神便大不如前,大有舍生寻死的念头,只是为了撑起蓬莱学宫方才勉强支撑着自己继续往前走。
若她不管,宫主不管,恐怕玉自怜真要跟着她这个不是人的门生一同受刑!
玉自怜站在司羡檀与琴心天姥之间,躬身固执道:“教出这样的门生,我有不教之过。若天姥要鞭笞她百鞭,晚辈愿与之分担,请天姥责我三十鞭。”
“不可,绝对不可!”
玉自怜话音未落,宁归萝便已经尖叫起来。她此时已经满脸泪水,尚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姥姥要来学宫,为何姥姥要鞭笞司师姐,为何就连师尊也牵扯进这桩莫名其妙的事情里,她不明白!
“求求您免去责罚!”她哭泣着拽住姥姥的衣袖,泪水乱七八糟糊了满脸,“我听您话还不行吗,我以后好好修炼,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然而琴心天姥只是擦了擦她的泪水,便将其推至一旁,对司羡檀道:“你犯了何错,对着她再说一遍。”
司羡檀平静道:“我错在身有婚约却对宁师妹隐瞒,不该让宁师妹明珠错投,坏了师妹道心。”
周围一片哗然。司羡檀对宁归萝的好是有目共睹的,除却如柳姒衣般知晓内情的几人,其余人都对着这边交头接耳起来。
而宁归萝大受打击,不由后退一步,颤声道:“司师姐,你、你……”
她看都没有看宁归萝,只是对琴心天姥道:“我做错事,一人承担。请前辈不要罚我师尊。”
琴心天姥看她一眼,忽然冷冷地笑了。
她道:“你做徒儿的有错,想必她做师尊的也难辞其咎。”
在司羡檀骤然变得惊骇惨然的面色下,琴心天姥提鞭便要往玉自怜身上抽去:“你好好看着,看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