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新来了一位温柔懂事的小师妹,哪怕她出身魔族,但自己却也将她也纳入了妹妹的行列。也许又因为初见那日自己竟对她贸然出手,险些伤了她,于是出于愧疚,便总想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将有些躁动的心神安抚一番,谢辞昭再度望向腕间小绳,有些高兴,又有点失意。
看来小师妹那边一切都好,并不需要她……
陡然间,红绳滚烫,绕着她的手腕发出“噗”一声轻响,消弭不见!谢辞昭脸色一沉,师妹那边有危险!
她有些庆幸自己在入宅前偷偷给自己也戴上了红绳。
如此一来,师妹遇险,来的便不是她的一缕神魂——
而是她本人。
扯断红绳后,似乎感知到了景应愿在袖间所做的小动作,来自台上神像的威压陡然成倍增加!景应愿几乎能听见自己脊背发出瘆人的咯咯声,但即便如此,她亦不拜!
眼见一口鲜血吐在二人身影交叠的中间,司羡檀很想抬起眼看看景应愿此时的神色。她被她此时的举动惹得有些微妙地不悦,再回想花轿前她毫不犹豫斩下的那刀,更加确信这位新入学宫的景师妹不喜自己。
心下有些微妙的不爽,但她却勾起唇角,压低了声音轻笑道:“敢问景师妹,鄙人是哪里开罪了你,竟惹得师妹如此不喜?”
她刻意放软了声音,在如此贴近的距离之下,那声音更显得如珠玉般清润,因着二人呼吸交错,甚至隐隐还有几分暧昧缱绻,仿佛真是洞房时的亲昵私语。
景应愿冷着脸心道,别太自谦了,世间除了你,简直找不出第二个更适合拿刀捅个对穿的人。
见景应愿不答,司羡檀笑了一声。这个新来的刀宗师妹挺合眼缘,却实在是个硬骨头。她这一路虽是有意调笑,却也因某些原因对这场闹剧有些隐约的抗拒,不愿真在此拜了堂,于是便道:“别等你大师姐了。景师妹若肯与我服个软,我便立刻斩了这幻境——”
她话音刚落,堂前便穿来破空之声!司羡檀心下一凛,景应愿则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大师姐的那缕神魂受召而来了。
下一瞬,谢辞昭冷着脸横插在了她们两人中间!
她浑身凛然杀意,整个人像是一把刚出鞘的锋利宝刀,周身的黑气几乎阴沉地滴水。然而景应愿怔住了,大师姐此时与她贴得极近,以身隔开了她与司羡檀的距离。在二人紧紧相贴的同时,景应愿脸上拂过了大师姐略微错乱的呼吸。
……怎么回事,不是说来的是大师姐的神魂吗?
谢辞昭眉眼间冷得似乎噙着霜雪。
她无需用眼,只用神识便看见了柳姒衣好似鬼上身正狰狞着脸试图将邪祟驱出去的身影,宁归萝想冲上前扒拉开她大师姐的疯癫模样,还有司照檀闭着眼睛替柳姒衣施诀驱魔的苍白小脸。